“今日星怡在茶馆和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打了起来,那个少女用的双刀,武功了得。”老人对柳合讲着。
“起初是我在茶馆对诗,少女的师父接了,续的是‘岁暮新识怎登楼,误认帆舟,满载独愁。期许重会几时休,路尽行穷,只剩泪流。’易乐伯父可能觉得词中有蹊跷吧,就让我试试她的功夫。此女刀法颇为凌厉狠辣,十分强势,远在星怡的武功之上;若说天下谁能治得住她吧,叔叔你的清平剑法肯定能。”柳星怡在一旁解释道。
“黎清之前是御医,皇宫里的人,我自是没有见过她的,但事情多少有些耳闻,近年你让我打探她的消息,我便一直留心。之所以断定今天这少女的师父就是黎清,也是有个证据,”阮易乐掏出了那片飞棱,递给了柳合,“这是那个少女所用的暗器,你看是不是很眼熟?”
“当年黎清为继后做事,杀了吏部尚书邢威全家,用的就是这种飞棱。”柳合只看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就是了,你曾说你怀疑黎清武功的门派,现在也可以确定,她的师父应该就是前朝幽云节度使夕阑连睿夫妇。”阮易乐喝了两口茶,“柳弟,当年黎清与你立场相对,虽然最后你扳倒王氏一族,但为虎作伥的黎清还是没有被正法。家妹唯惜来信说,继后的儿子法亲王将反,而法亲王赵慑此时就驻在扬州,此时黎清来扬州,你可要小心为上啊。”
“那是自然,多谢阮兄。”柳合站起身行了个礼。
“易乐伯父,”柳星怡突然问,“你的妹妹,是叫阮唯惜吗?嫁给了做过洛阳府尹的钟离浅寒?”
“正是,星怡和她认识?”
“我在洛阳姑姑家的时候,常去钟离世叔家玩,我算是和小羲哥哥一起长大的,六年前叔父接走我之后,我试着给他们写过信,但都没有回复。”
“差不多六年前,浅寒右迁到了庐州,四年后右迁进京,才算被皇上重用。”阮易乐放下茶杯,起身告辞,“今日已晚,改日我再来。”
“小弟就不送阮兄了。”
柳合打开书桌上的木盒,里面有一枚一模一样的飞棱,柳合将阮易乐留下的飞棱装了进去,又扣上了木盒的盖子,对柳星怡说,“星怡啊,今天那个少女,可能是你的堂妹。”
“叔父,你的女儿?”
“我和黎清的女儿。”
“黎清不是继后的人吗?”
“故事很长,我就不一一细说了,但她此次来扬州决不是再为继后为法亲王做事。我知道你想洗刷柳博堂兄的冤案,那么诛杀反了的法亲王就是最好的方法,黎清非敌亦友,若是能与她联手胜算更大。”
☆、分析敌情
于是次日一早,柳星怡便跟着当今的武林盟主胡文凌进了法亲王府,只道是易乐居士阮悌的徒弟,来帮王爷造势的。未到正午时分,王府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便是钟离浅寒,赵慑与浅寒在书房饮茶叙旧了半晌,显得浅寒倒不像来查访的钦差,反而是认识许久的老友。
此后半月有余,阮易乐带来了消息,庐州长史正是赵慑的人,浅寒调来的十万大军路过庐州遭遇伏击全军覆没,而扬州城内的赵慑此时已经反了。
“赵慑有十八万军士,虽数量不及朝廷,但庐州一役的损失不可小觑,所谓先发制人,朝廷失了先机。”柳星怡对柳合阮易乐说着,“也不知道朝廷上上下下,有多少是他的人。”
“阮
“但说无妨。”
“你可否了解妹夫钟离浅寒?”柳合还是开了口,“许是柳合小人之心,但其任职曾庐州,此乃继后故乡,这是其一;他调的兵路线行程计划是如何流出,又被他曾经的下属伏击,绝不是巧合,这是其二…”
阮易乐突然看向门外,柳星怡立即一个转身翻出了窗外,手中的剑搭到了点点的脖子上。
连清从屋顶跳了下来,一只飞棱打向柳星怡,救下了点点,“自己人,骊山连睿之妹连清,还有小徒柳点点,柳合的女儿。”
“钟离浅寒来扬州本为暗访,但却带了全家,这是其三。”连清对屋里的人说。
“那姑且将浅寒算做对手,星怡,赵慑身边还有什么人?”阮易乐示意三人进屋,又亲手关好了门。
“胡文凌,和他一众江湖人士的手下。”柳星怡说到了胡文凌,阮易乐便接着说了起来,“胡文凌是去年继任武林盟主的,其父胡迪大概是二十年前被继后封的这个名位,柳弟扳倒王氏一族后,江湖上听命于他家的人也少了将近一半。”
“胡迪父子武功只能说是中上等,只是其手下帮派人多势众,又早早地投靠了王皇后而已。”连清自然是很了解胡迪父子二人的,“他们专攻拳法,出拳有力,近身对决的话,柳悦她一个女孩子可能比较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