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扬给李妈妈行了个福礼道:“大嫂没有错,我们慌慌张张出门时,她在照顾彤儿和壮儿,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妈妈“哼”了一声:“我们娘儿仨一整天不见人影,员外也不在,你就不知道问问我们去哪了?如此懵懂,我死了以后,你和这小姐弟俩日子还怎么过?”
邵氏小声辩解:“昨晚,壮哥儿有点发烧,早晨起来我给他煮了点儿金银花的汤水,照顾他喝了,到了前院,老爷和太太、杨娘子都不见了,老柳说华哥儿哭了,张氏抱着他出门了,大家都去找了,我就没多想,接着绣昨儿没绣完的那只枕头套上的金鱼,彤儿才学缠针,我又教了她一会儿。吃晌午饭时,你们还没回来,问了魏嫂子,她说张氏告诉她,你们全都去了乡下庄子,我还说你们去哪里也不给我打声招呼,让我摸不着头脑。”
李妈妈素知自己这个儿媳妇不大灵光,又是自己没给她交代清楚,也就住了嘴,一家人坐着吃了晚饭。
李妈妈得知张氏偷了杨清扬的银票,心里愤恨,切齿骂了好一阵,又怜惜杨清扬被那狗奴才害得惨,反倒絮絮叨叨安慰了她好一阵儿。
第二日杨清扬一脸平静地拿过刘知府家的绣活仔细绣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又点了盏油灯绣了一个时辰,才将那件活计完结,之后她将所有绣好的绣品一一向邵娘子做了交代,至晚方归了内室歇息。
第三日黎明,天灰蒙蒙的,杨清扬抱着杨聿祎悄悄走到李家后门,左右看了看,没人,她掏出钥匙开了门,蹑手蹑脚出了门,又把钥匙放进门里,轻轻关好门,向南城门走去。
天大亮了,邵氏安顿好儿子壮儿,带着彤儿去了绣房,进了门,没见着杨清扬。
除了前天丢了娃儿那天,杨清扬一向比她来绣房都要早一点,今儿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故吧?想起前几日的事,邵氏心里有点儿不安,吩咐彤儿继续练习缠针,自己径直去到杨清扬的房中看她。
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炕柜前,窗前的书案上放了一张叠成方胜的纸,邵氏展开,看了看,她识的字不多,虽看不大懂,却感觉到这是杨清扬的辞别信。
她拿了信慌慌张张向李妈妈房里跑去,进门时竟绊在了门槛上,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