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第一次一个人睡一间屋子,更不要说还是在荒郊野岭,她不知道江匀燮安排暗卫守着,担惊受怕了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着。
江匀燮怕她不习惯,特意休沐一大早赶了过来,结果却发现容宜不见了。
他吹了声口哨,不远处的树梢上立刻跳下了两名护卫,可一问二人都不知道容宜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江匀燮没空收拾他俩,立刻跳上马扬鞭去找人。
他的脸色难掩惊慌,握紧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他才刚把人带出来,容宜这时候消失的话他可能会疯掉。
江匀燮纵马飞驰在树林里寻找,快到一个村庄时才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
他立刻驭停了马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来人面前。
“你去哪了?”江匀燮握住容宜的肩头紧张地高声问,他的眼里全是惶恐。
容宜惊喜地看着他,兴高采烈地拿起了手里的一串铜钱,“我拿绣布去前面的村庄换了些钱!”
“你是不是傻子!”江匀燮后怕地拥住容宜,“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的?”
容宜被他压在胸膛上,感受到了少年慌乱的心跳,蓦地有些歉疚,脸颊微红道:“我天一亮就走路出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来找我,下次我出门前留好书信给你……”
江匀燮立刻松开她愠怒道:“你还想有下次?容宜,我不缺钱,能养你,不需要你辛苦做这种事了!”
他的容宜绣的绣布竟然只换了这点烂铜板?
容宜被他的严肃震住了,怔怔地点了点头。她总觉得江匀燮有时全然不像小厮,反而带着一些上位者的凌厉气势。
“脚走疼了吗?”江匀燮低头蹙眉问。
“不会。”容宜摇了摇头,下一秒身子一轻,江匀燮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
容宜昨晚答应嫁给他了,在他心里人就已经是他的了,他极为自然地将人抱上了马。
姑娘的绣鞋上沾了不少林地上的灰尘,江匀燮拉起袖摆一点也不介怀地帮她擦干净。
容宜有些受宠若惊,男子一般是不会这样低姿态侍奉女子的。
“燮儿,我的鞋子没关系,你的衣服该弄脏了。”
“不行,这么好看的鞋不能沾满了灰。”
“你下次不许一个人出来了,我会很担心很担心!我刚才差点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他仰头看着容宜,带着湿气的眼尾有些薄红。
真挚又可怜的目光看得容宜内心一阵抽紧,她连忙应道:“对不起,我一定不会了!”
江匀燮这才安心了些,他长腿一跨,坐上了马背,身体微微前倾,手臂越过容宜抓住了缰绳。
容宜像被他的胸膛烫到了般,紧绷着身体往前挪了挪。
江匀燮却收紧了手臂,将人整个环住,附在她耳边问:“我们去逛集市好不好?”
重生前他答应过容宜带她去逛逛的,可是却一直没有如愿。
容宜的眼睛亮了亮,偏头看着他高兴地点了点头。
“驾!”
江匀燮策马向前奔去,他不时低头看着容宜的侧脸,心里的甜蜜快满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