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跟疯了一样奔跑着,但那辆军车并没有因为有人在追而放缓速度,反而速度更加快了。
程菲停下,从她这边,可以清晰地看到下坡路那边,只有右拐一条道。
程菲左顾右盼,她冲进了一条小道,小道四周的尼里斯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东方女人吓了一跳。
她就跟一阵风一样,还看没清楚长相,就瞬间不见了。
程菲终于跑到小道的尽头,她气喘吁吁地看着马路那边,果然那辆军车飞速开了过来。
程菲咬牙,张开双臂,站在马路中间。
她闭上眼,她在赌。
如果你是薄予安,我就赢了。
如果你不是,那我就输了。
军车一个刺耳的急刹车,停了下来。
我赢了。
程菲睁眼,倔强地看着挡风玻璃后的男人。
那是一张十年不见的面孔。
眉眼一如往昔。
男人默了下,然后摔门下车。
他高了,也壮了,脸上棱角硬朗了不少,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他迷彩军服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他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连架都不会打的那个如青草般的少年。
但是,他还是她的薄予安。
十年,整整十年,她终于等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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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无数次想象过,如果他们重逢,她会怎么样。
她觉得,她肯定会哭,而且会哭得很难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因为她太想他了。
可是,真的重逢了,她没有哭。
只是声音发抖地问他:“这十年,你去哪了?”
男人开了口,他的声音较十七岁的时候,更加低沉好听,但他却说:“你认错人了。”
程菲听了,没有生气,她忽然笑了:“我等了你十年,你第一句话是,我认错人了?”
男人没有说话。
程菲声音很轻松:“如果我认错人了,如果你不是薄予安,好啊,你就开着车,从我身上碾过去。”她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不是薄予安,你也不用在乎这个叫程菲的女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