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法院的撤销死亡宣告的通知一下,保守派立刻就会知道辰年的身份,那之前顾睿所承诺的一切,在他们的心里就会被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与此同时,顾睿也无法没办法把辰年和顾家划清界限,因为他怕,他怕辰年手上的证据,只要他用禾千五的身份透露出一点点,公众避免不了就会联系到他的作品。
此时如若改革派推波助澜,顾家在舆论场上的麻烦,将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这种形势下,顾家如果一意孤行继续给保守派投钱,不管最后赢的最终选举的是保守派还是改革派,锢金矿业都捞不到一点儿好处。
辰年并没有给顾睿第二条路。
“不……”
回过神来的辰飞急急跟了过去,在辰年上车之前拦在他面前,“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的眼眸亮得耀眼,充满了希冀。辰年愿意帮他,是不是就证明了辰年还认他这个弟弟?
辰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已经褪去稚嫩的面孔。
“没触及到核心利益的游说,都是肉包子打狗。”他轻叹一声,“你该长大了,不要总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要知道过刚而易折。”
“可是你回来,你会教我,对吗?”他完全遗传了他们父亲和小爸的优点,俊俏的眉眼稍微一耷拉,总让人不由产生怜悯之心。
辰年闭上眼,轻轻摇头,“帮你,是因为你是父亲和小爸的儿子,如果不帮,回头我死了,见到他们不好交代。”
说完,辰年摆摆手,示意他让开。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应华拦下,应华气场很强,一个眼神就把辰飞逼退了一步。
直到两人都上了车,关了车门。
辰飞才反应过来,死死扒住车窗,他手上的青筋暴起,说话的声音却低到了尘埃里:“没关系,我帮你,我可以的。”
车开出了百米,应华都还能从后视镜中看到辰飞还定定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不答应他,你弟弟或许是真心想帮忙。”他状若无意地提问。
辰年歪了歪头,发出疑问,“帮我还是帮你?”
“有区别吗?我们是法定伴侣,目标自然是一致的,我们是彼此最忠诚的后盾。”
没有了旁的人,辰年的漠然不加掩饰地全表露在面皮上,对这样的言辞压根无动于衷,只觉得吵闹,把音响开大。
应华习以为常。
他在接辰年出疗养院时,孙韶栖一而再再而三嘱咐,辰年有强烈的厌世心态,但他极为善于掩饰,平时表现得越温柔和善,情绪反噬就越严重。如果长时间发现他像正常人一样社交,那就得格外注意。相反,如果他能在人前表现出消极情绪,则证明他处于精神放松状态,是最好的用药时间。
应华将后座的储物盒打开,拿出一盒针剂,递给辰年,“你今天是不是还没用药?”
辰年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针剂,没有接。
应华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但他不太接受别人挑战他的权威。
于是他也不再追问,径自拆开了药物包装,装上注射器,吩咐:“背对我,我帮你注射。”
辰年没动,应华自己动手帮他,他也不反抗,由着应华在他的腺体上消毒。
只不过在应华准备按下注射器时,辰年才慢悠悠提醒:“oga信息素靶细胞特效修复剂在高潮后使用有效。你要不现在立马在车上用你的金口帮我一把。否则,把这么贵的药浪费了,孙韶栖会找你拼命。”
应华的脸抽搐了一下,政客良好的情绪控制素养让他能够精准地找到恒温存储器,精准地把已经吸好药剂的注射器放了进去。
“存储器又不是完全密封,药物氧化速度快,最多一天,您就可以用这药助我归西,在此先行谢过。”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应华很难想象,一个活生生的oga,用最冷漠的语调和他开黄腔顺带嘲讽他。
不过应华不会和一个病人太过计较,他轻轻关上药盒,“今晚要不要我帮你找个alpha?”
“你是说上次那个在我房间里待了半小时,搞到下颌紊乱还没成效,然后自尊心严重受挫直到现在都不太敢接近oga的那个alpha吗?”
应华决定闭嘴。
在他找上辰年之前,就有人给他打过预防针,这个oga桀骜不驯,不是一个很好相与的人。然而,辰年近期的调查结果都显示,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所以他不以为意,现在看来,还是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