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暗恋或许不过是一时荷尔蒙。
男人还不至于影响到他搞学习。
时间均匀地往前流淌,很快便到了周末。
时笺是那种卷的时候疯狂卷,放松的时候也会好好放松的人,他周末通常会去外边转转,看看展、逛逛花鸟市场、旅旅游、打卡一下网红餐厅,给自己找点乐子,调剂一下他波澜不惊的生活。
这个九月一直是三十八度以上的高温,在户外呆久了绝对会中暑,时笺彻底丧失了出门的欲望,老老实实窝在空调室里看书弹琴。
周日下午,时笺吃完外卖惯例地开始练琴,然后,收到了陆延迟的微信消息:“你应该在家吧,我请的阿姨到门口了,你给她开下门。”
时笺对此毫不意外,陆大少爷家境优渥,本身也挺会搞钱的,他又有点懒散,对家务唯一的了解是戳开手机app开下扫地机,真大扫除这种费事费力的劳动还得请人。
时笺回:“好的。”
消息一发出,时笺便听到了敲门声,时笺起身,前去开门,让阿姨进来做卫生,又给她拿了水。
阿姨动作麻利,卫生做得也干净,一年下来她也清楚地知道雇主的全部请求。
两个小时,家里便收拾得一尘不染,就连扫地机尘盒她都仔细清理好了,连同着时笺吃的外卖餐盒,她也给带了下去。
时笺把阿姨送出门,转身看着窗明几净的大hoe,却颇有些意兴阑珊。
他和陆延迟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时笺有着既定的route,他按着自己的时间表吃饭、上课、家教(练琴)、自习;陆延迟白天也有一堆课要上,晚上则有乐队的排练任务,架子鼓太吵,乐队又讲究配合,他不可能在家里练习,而是和队友一起在地下室里练。
时笺和陆延迟的交集通常在晚上,十点左右,陆延迟结束排练回来,会和时笺一起自习。
其他时候根本接触不到。
这很正常,大学里,并非同一专业,彼此间差距巨大。
两人是关系不错又相处融洽的室友,再进一步真的没什么。
诚然时笺知道,他和陆延迟刚认识不久,能有这样的关系已然称得上进展神速,但他依旧控制不住地有些急躁,他迫切想要一个答案。
时笺接着练了会儿吉他,最终决定去陆延迟乐队的活动基地看一下。
他把木吉他最细的那根弦拨断,再把吉他重新装进琴袋,带上棒球帽,拿上手机和钥匙,便也出了门。
陆延迟乐队的活动基地在学校堕落街的琴行。
是的,陆延迟身兼数职,除了学生、游戏原画师、乐队鼓手,他还是琴行老板。
约莫十分钟,时笺出现在琴行门外,他伫立在门口,抬头眺望了一眼琴行红底白字的招牌——
槐序琴行。
陆延迟组的乐队名字就叫槐序,大抵是因为取名困难,陆延迟开琴行也直接套用了乐队的名称。
时笺在槐序琴行外驻足了两秒,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推开玻璃门进到店内。
室内冷气开得很足,装潢这一块,第一眼印象,很摇滚很酷炫。
感应到有客人进门,机械合成音以一种略微雀跃的声调欢迎道:“欢迎光临槐序琴行!欢迎光临槐序琴行!”
午后,艳阳高照,生意惨淡。
偌大的琴行一个顾客都没有,看店的店员窝在藤椅上呼呼大睡。
店员身材偏胖,穿黑t和咖色短裤,裸露出的皮肤被晒得黝黑,看上去颇有些沧桑之感。
听到点子合成音,店员抗拒地扭了扭肥胖的身体,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细小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了一会儿背着吉他逆光而战的大美人。
时笺。
槐序乐队的梦中情主唱。
胖子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他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的肥肉,疼得他一激灵,倒也彻底清醒了,想到心心念念的未来主唱亲自登门,他琢磨着怎么着也得给对方留下好点的印象,让人z大大神心甘情愿加他们乐队,他“唰”的一下站起,然后进到室内,把陆延迟叫醒:“迟迟,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