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快些。”区月冲这位点了下头,后对着镜心小声道:“让檀云守在流云殿,若是有人去做什么,不用拦,盯着就好。”“是。”镜心福身一礼,站在原地望着自家娘娘跟岐阳宫的太监移去的背影赶紧就去找檀云了。区月跟着来到岐阳宫。这宫中的宫殿,区月去过得不算多,不过若论奢华,这岐阳宫要排在前列,也不知道前朝的沈丞相贪了多少钱。“贵妃娘娘有请,娘娘请吧。”引路的小太监垂手立于宫门一侧,提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怎么看怎么诡异。区月深吸口气走了进去。原本她上一次见到这位美妇人还是在行宫晚宴时,不过那时见到这人的是菱歌,区月这个人是没有见过这位沈贵妃的,自然也要装出一副不熟悉。“贵人区氏,见过贵妃娘娘。”她走到一侧盈盈福身。她没有必要巴结这位贵妃娘娘,宫中的礼数到了就可以。沈碧莹自然也发现了这位贵人和其他后宫之人的不同,和那个她讨厌的人一模一样。这激起了她某种厌恶,但也明白此时不是可以发脾气的时候。她叫人过来,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妹妹真是长得一副好相貌,若不是怡妃妹妹的缘故,本宫还不知道宫里竟有妹妹这么一号人物。”区月仅仅微微躬身点头作为回应,未发一言。沈碧莹脸上的笑僵了片刻,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次叫妹妹前来,是为着给太后祈福一事。太后娘娘近日病情越发严重,皇后娘娘最近的身子也不舒服,姐姐我代为执掌凤印,就想着咱们后宫妇人平日无事,可为太后娘娘抄经祈福,这才把妹妹叫了过来。”这么一串话就一个中心思想:沈碧莹来罚她抄经。“但凭娘娘吩咐。”区月低声道。咱们岐阳宫奢华,但那抄经小桌却摆在角落,四周无窗。区月被宫人安排到这位置,最近的亮光就是远处的一个小蜡烛。她不觉有什么,沈碧莹费劲把她叫来总不能是让她享福的。可看到桌上摆的那些经书时,她脸上的笑顿了顿。《法华经》《心经》《金刚经》,无一不是佛家经典。是了,张道长出事,此时抄佛经总不会出错。沈碧莹让她抄道经的话,很容易引来皇帝的视线。佛经不错,她若不是个信道的就更好了。不知这‘异教徒’抄的经,能不能直接把太后送走。她也不是没抄过佛经,但……算了。岐阳宫内传出阵阵低咳,沈碧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虽已不是盛夏,但还算暖和。又看了眼那白衣女子的位置。当时为了让她周围暗些,特意没安排在窗前,绝不可能着凉受风。既不是她安排的,那这低咳就有些许故意了。沈碧莹没理。而殿外,被区月安排回了流云殿的镜心交代完事情就守在了岐阳宫外。眼瞧着一个时辰过去,镜心咬咬牙,还是小跑着去了安福殿。这安福殿就是怡妃娘娘新的寝宫,离岐阳宫不近,也是那六宫中离着岐阳宫最远的宫群中最大的宫殿。虽有些偏也不甚奢华。若是说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够大够清净。如今这帝驾来得勤,也不显空。镜心一阵小跑,但没想过安福殿外的宫人不认识她这小宫女。让人通传进去又耽搁了些。等到进去后,镜心赶紧给秦怡行了个礼,把这事说了。秦怡坐在主座上凤眸微转,“念真。”殿内一旁,一个宫女微低身行了一礼。“去让卓公公把月贵人请出来,记住,要让陛下知道这事。”秦怡吩咐道。“是。”那叫念真的侍女退下。看着那宫女退下的背影,镜心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身又扫了眼秦怡。可能是早就把这位当做自己人了,也可能是在流云殿住了那么久,对这位有些尊卑不分。镜心开口了,“娘娘,这事为什么要让陛下知道啊?”秦怡对着镜心比对着区月要更和善些,到底聪明人之间互相都有戒备。“对付男人,有些事不要自己担下。就算是受了委屈也要让他知道,这样他才会怜你。自己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做了,他只会找那些更会撒娇的去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懂吗?”镜心转转头似懂非懂。“我与沈碧莹不对付这件事情陛下早就知道,我必定不可能直接派人到沈碧莹的地方去救人,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陛下的人,用个沈碧莹也必须遵从的人去做这件事情,这样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