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在他掌心里拱了拱,转头看他,“要的,若不经过恩考或科考,总有些立身不正的意味,日后要想在朝中升官也难。”
樘华没有太大野心,却也不想一辈子当个正六品的员外郎,太丢人了。
阮时解被他拱得手心酥麻,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那快去看书。”
两人在书房各自做自己的事,书房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樘华要看的书很多,其中包括陈穗列的书单,也包括阮时解给他开的小灶,摞起来有一大摞。
他在书堆后面埋头苦读,是不是还得拿笔写写记记。
他才来这里一年多,阮时解有时碰到他的手,还能摸到他无名指上的茧子。
樘华察觉到目光,从书堆里抬起头,疑惑地问了句,“先生?”
阮时解:“我忽然想起来,周六要回家陪父母吃饭,周日才回来。”
“啊?”樘华突然收到这个消息,愣了下,心里仿佛有个秤砣般,原本飞扬的心情一下便被拽下来了。
阮时解盯着他的神色,柔声问:“周六你过来,我让陈穗他们陪你去玩。”
樘华抓着笔,隔了好一会闷闷应一声,“我不想与陈兄他们去玩。先生,我能就在书房里等您么?”
阮时解笑他,“这么黏人啊?”
樘华抬起眼,有些不好意思,强撑着辩解一句,“陈兄与贺兄乃恋人,我与他们在一道不大好,容易变成那,那什么电灯泡。”
“那要么你过来,想我了到时给我打电话。”
樘华想了想,“视频可以么?”
“可以,你喜欢就可以。”
樘华心情这才好了起来,“先生,到时我们视频罢?我还未与人视频过。”
阮时解应下。
樘华低下头,高高兴兴地继续看书。
樘华现在颇有些忙得脚不沾地,户部事情繁多,他每日只去半日,去了跟在桓伊阳身后学,那样多东西,只学得他头昏脑涨。
下午要将上午学的东西记下来,还得温书准备恩考。
天气早已热起来,外头蝉鸣阵阵,樘华有些苦夏,整个人又瘦了些,脸上仿佛只绷着薄薄一层皮肉,显得眼睛越发大。
阮时解现在已忍不住每晚给他加宵夜喝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