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芳道:“我能打过她。”
夏随锦不信:“你才多大?我看她少说有四十年的内功,你怎么打?”
虞芳认真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可以打过的。”
“你真是……”
夏随锦气得胸口冒火,忙顺了顺气,跑到沈南迟的身边,掏出一块帕子,道:“快擦擦嘴上的血。你真不经打,人家就那么一拍,你就去了半条命。”
沈南迟颇不服气地反驳:“我跟你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我是管家,管山庄内务的,打打杀杀这都是你们的活儿。”
“好吧,看你受伤的份儿上,不同你计较。”
这时候虞芳走过来,撩起衣袖,露出一截雪白净洁如出水莲花的手腕,手腕上有一道浅淡细长的像是风刃划到的红痕。
夏随锦道:“怎么?”
虞芳则一脸凝重之色,道:
“我也受伤了,要揉一揉。”
第10章第十回少爷
……这是哪里?
身处一片朦胧的雾色中,一声声稚嫩濡软的呼唤自迷雾中传出,似乎在焦急地喊:
“母妃……”
呼唤中带着哭腔:
“我好怕,母妃,你在哪儿……”
夏随锦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寻着那童稚的呼唤走进浓稠不见前路的雾色里,不多时,听见女子清冷疏离的呵斥声:“不过是做噩梦了,哭什么?……好了,不要哭了,让宫人看了笑话。”
拨开迷雾,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是大团锦绣的繁花,艳阳春光中,宫装女子坐在幽长不见尽头的走廊下,怀中抱了一个满面泪痕的孩子。
那孩子抽噎着说:“我、我才不怕他们笑话,我不哭。”
宫装女子的嘴唇上弯,露出一抹极轻极淡的笑意,像是红梅初绽枝头落雪,飘渺似天际转瞬即逝的烟霞。
那女子说:“我教你吹曲子,这曲子叫《红豆词》。往后做了噩梦不要哭,因为啊……这世间诸多事,远比噩梦更可怕。”
女子腰间系了一颗珠子,那珠子里裹了半颗红豆。
……
都道:红豆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