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最后的一刀,亲手,狠狠插。进了她的心口——
年舒眼前一黑,颤抖着想要解释,可那剧痛却从心口弹入四肢百骸,最后汇成一股剧痛冲入她的小腹——
热流滑过腿根,她茫然了一下——
三年前流产时候的惊悚记忆如潮水涌来,夺走她所有的神志——
“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她疯了一样下床,摁下床头的呼唤铃——
床单上那嫣红的血迹刺得莫锦云眼神一僵,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冲向医生办公室——
“病人情绪波动太大,可能会流产大出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手术室门口,她被推进去之前,听到医生这样问。
“大人。”
轰地一声,门被合上。
他最后那没有温度的声音伴着她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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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
沈书君盯着车窗外的医院大门出神,手臂上又被狠狠地一拧——
“后悔了?!”
秦丽莎最近越发像个巫婆,晚上不知要吃多少药物助眠,却还是不能让她积起任何一点善心。
今天,是莫锦云父亲的忌日。
沈书君觉得自己还是少惹她为妙——
“没有,怎么会?”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悔也没用,”秦丽莎扫了一眼她怀里的小西瓜,并无太多慈爱——
“可惜是个哑巴。”
沈书君颤抖了一下,愤怒交织着委屈一起涌上心间,“自闭症不是哑巴!他刚才也说话了!”
秦丽莎不以为然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教了那么久,就学会了喊一个字。要是能多说一点,锦云说不定会更欢喜。”
沈书君握紧自己的手,将怀里的小家伙搂紧,“也不一定就非要他喜欢不可——”
“你说什么?!”,秦丽莎忽然转头,阴沉沉地看着她,“上了这条船就给我努力划桨!别的少说!”
沈书君只恨自己以前太过天真地依附了面前这女人多年,连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技之长都没有去学,以至于到现在除了服从,再无他法。
怀里的小西瓜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悲沧,抬手轻轻回抱了沈书君一下。
车子经过红绿灯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一辆重头大货车狠狠地冲撞了过来,直接撞向沈书君坐着的方向——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她手里的孩子因为没有坐在安全座椅而飞出去之后,周围匆匆赶来的人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
头破血流的沈书君疯了一样拨开人群,披头散发地朝跌在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狂奔而去——
。。。。。。
七天后。
医院。
盛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便看到了坐在门口,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沈书君。
对这个女人他一向客气,哪怕是现在自己在病重,他也依旧彬彬有度,“沈小姐,有事?”
不过是七天的时间,沈书君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已经到了临风而倒的单薄程度,眼睛里却失去了原本的温婉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听说,骨髓移植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