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地关了那帖子,又见有人感叹他家境不一般,由此讨论社会阶级固化问题‐‐富人越来越富裕优秀,穷人越来越难逃离贫穷。阶级?杜若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在学校里待得太安稳,还不知社会是什么样子。但,危机感也是如影随形的。她放下手机,心情愈发焦灼了,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去。几天后,杜若去找班导杨长青,问院里有没有公费出国留学的机会。她跟师兄师姐打听过,学校常有这样的项目。&ldo;我正要找你呢,结果你自己找上门来了。&rdo;杨长青笑道,&ldo;之前有几个交换项目,但那些学校不够顶尖。我觉得你去太亏了。就没找你。但这次不一样。&rdo;杜若惊喜:&ldo;真有啊?&rdo;&ldo;对。正好都是人工智能、传感相关。&rdo;杨长青把资料递给她,&ldo;你看看。&rdo;it,斯坦福,伯克利,加州理工……杜若&ldo;哗&rdo;一声,激动道:&ldo;这些学校也太好了啊!&rdo;&ldo;不是这些学校,老师还不舍得放你走呢。好学校,对学生要求也高。不过呢,你本来就是专业第一,gpa48,实验项目也有,加上教授推荐,去这些世界知名学府完全不成问题。&rdo;杨长青愉悦道,&ldo;好好准备资料申请吧。&rdo;&ldo;谢谢老师!&rdo;杨长青又问:&ldo;对了,pri项目进展如何,现在已经十一月了。要试车了吧?&rdo;&ldo;嗯。两星期后。&rdo;杨长青点点头,略有思虑。杜若看出来了:&ldo;老师有什么建议吗?&rdo;&ldo;不能说是建议。是我这人性格保守,认为现有的技术顶峰支撑不了pri的终极构想。&rdo;杨长青说完,又很快安抚,&ldo;不过呢,我跟梁文邦老师深入探讨过,他以前跟我一样想,现在却完全支持你们。我猜他比我更了解实际情况,我也听说你们在一步步来,没有冒进。挺好的。你们就好好干,别太束手束脚,但也千万要注意稳妥。&rdo;杜若点点头:&ldo;嗯,知道了。&rdo;申请留学的事有院里推荐,杜若无需要准备太多资料,大部分时间仍放在实验室。她跟景明讲了杨老师的想法,景明说自己心里有数,让她好好做事即可。她没跟他讲申请出国的事,一来公开试车在即,怕他分心;二来怕有万一,想等结果确定再说。但这事儿不知怎么被何望知道了,那天他随口问她一句:&ldo;你找的哪个教授写推荐信?&rdo;景明当时正对着电脑,听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杜若脸色微变,何望这才意识到景明还不知道,顶锅盖逃走。她硬着头皮去跟景明讲了。景明默了一会儿,问:&ldo;什么时候?&rdo;&ldo;下学期吧。&rdo;他没说话,继续看电脑。她咬咬唇,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她靠近他,摇一摇他的手臂,小声:&ldo;生气了?&rdo;&ldo;没。处理点儿事。&rdo;他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她一眼,又看了眼室外。杜若出去了楼梯间。不到半分钟,景明推开安全门进来了,问:&ldo;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讲?&rdo;&ldo;我想等确定了再说……万一没成功,多丢人呐。&rdo;景明轻讽:&ldo;凭你的成绩,还会不成功?骗谁呢?&rdo;杜若脑仁一紧,他这是夸她呢,还是贬她呢?&ldo;你怕我不放你去?&rdo;他问。她立刻抬头:&ldo;我没有!&rdo;又盯住他,&ldo;再说,你不也可以去吗?&rdo;景明:&ldo;如果我不去呢?&rdo;杜若一愣,低头扭手指,半刻后,嘀咕:&ldo;那我也还是会去的。&rdo;意料之中。他看着她,唇角极淡地弯了下,问:&ldo;就把你男朋友扔国内?&rdo;&ldo;你可以经常去看我呀?&rdo;&ldo;你怎么不经常来看我?&rdo;&ldo;我买不起机票呀。&rdo;她耸肩。&ldo;……呵。&rdo;他轻哂一下,又问,&ldo;哪个学校?&rdo;&ldo;没确定。it,斯坦福,伯克利吧。&rdo;&ldo;去it吧。好好准备资料申请。&rdo;景明说,&ldo;我下学年会去。&rdo;杜若诧异,眼睛一亮:&ldo;真的?&rdo;&ldo;真的。&rdo;他入学时便特殊选择22模式,&ldo;不过还早呢,没来得及和你说。况且我手头事没忙完,pri走上正轨差不多再要个半年。你先去,到了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