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战况如何?”裁判边收走我们的名单边说:“已经淘汰3个了,加你们多拉a梦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杨志上台到“王全胜”,共大概连30秒的时间也不到,他拳击手套上的标签还没摘呢。当时是杨志的对手躺在擂台上抱着腿站不起来,裁判这才宣布他直接胜利。“……我踢到他腿上的麻筋儿了。”我问杨志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如是说。一个高手嘴里,居然出现“我踢到他的麻筋儿了”这样的措辞,我很是遗憾。就算我这样一个只看过几本武侠小说的人,都能说出好几个穴位来。下一场是张清,我对张清信心十足。在读原著的时候,我对张清根本没有概念,只知道菜园子张青。后来才知道,跟张清一比,菜园子就是个卖包子的,因为卖的是人肉包子,所以顶多跟《理发师陶德》一样,是伦理文艺片;而张清没归顺那会儿,凭着一手飞石连打梁山15位大将,端的是威风凛凛,差点跟美国人一样拯救了地球。虽然最后没拯救了,但到底是大片,不可与张青同日而语。张清上台之后就和对手战在一处,无论是从技战术还是出招上都中规中矩,就是老有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让人看不懂:他一旦和对手分开段距离,就老冲人家甩手。第一回合打完我问他:“清哥,你老甩手干什么?”张清也有点无奈说:“戴着这手套总不习惯,老以为是拿着件暗器呢,想丢出去打人。”……我看了一会儿,实在闲得无聊,开始在附近擂台溜达。和我们隔着一个擂台是老虎他们,他们第一场还没打完。老虎见我戴着头盔穿着护甲,失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冲他高深地笑了笑。台上代表老虎一方的是个陌生的大汉,出拳虎虎生风,正把对手逼在角落里痛打。老虎跟我说那是他师弟。我知道老虎在“门子”里辈分甚高,这时候跑出个师弟来倒是很蹊跷,再看站在他身边的队友也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老虎毕竟留了后手,其实12太保到了这种场合确实白给,我正看着,觉得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说:“别挡着我。”我回头一看乐了,见古爷坐在小马扎里,正津津有味地看戏呢。老家伙身边还放着一把二胡。我招呼道:“古爷,您老也来了?”老古随便答应了一声,问:“上次跟着你打架那俩小子这次顶大梁了吧?”我说:“他俩啊……”这时正见李静水和魏铁柱混在一个小分队里从我们面前走过,我忙叫过来跟古爷寒暄。古爷奇道:“你俩没比赛?”李静水笑笑说:“我们功夫太次,上去白丢人。”魏铁柱点头。古爷见他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抬起头来问我:“你的人在哪儿比?”我指给他,老头站起身提着马扎晃荡了过去。我往四处看了看,见离我老远两个擂台围满了人。现在普通观众进不来,场内的都是行家里手,也就是说这两个擂台的比赛含金量绝对高,我屁颠屁颠跑过去看。其中一个无怪人多,佟媛领着她的娘子军在打呢。而且这些女孩子一个赛一个漂亮,都唇红齿白巧笑嫣然的,现在穿起护甲,别有一番风味,随便摆个造型都跟广告似的。我使劲往里面挤,挤了半天毫无成效。挡在我前面的无一例外是膀大腰圆的汉子,最里边的还壮,离佟媛她们最近的那群人我估计都是内家高手,要不就是像传说中一样踩着别人肩膀进去的。我在圈外跳着脚喊:“妹子……”一群男人蓦然回首,佟媛也回头看了一眼,冲我笑了笑。我在嫉妒得要滴出血来的眼神里来到台前。佟媛也是一身护甲,身边站着她的姐妹们,连打下手的都是小美女。我往台上一看,见湖北队某选手正在和佟媛她们队的女孩子你一拳我一脚地互殴。那女孩子面目清秀,身材苗条,只是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打的还是累的。再看她出拳踢腿无一不是狠辣有加,每当她击中对手的时候台下围观的人就发出一阵阵起哄的喝彩声;一旦被打到,众人就一起嘘那男的,还有人骂:“好男不跟女斗嘿!”“你他妈是男人吗?”那湖北汉子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记重拳明明要打中对手了,台下一片骂声,结果一迟滞被躲过了,自己还挨了一下;偷个破绽明明能把对手扫倒,人群里无数面目狰狞的脸猛地暴现出来,只好多少收几分力,结果人家不痛不痒地接住了。又打了一会儿,汉子实在受不了了,趁着一错身的工夫趴在擂台栏杆上冲底下大吼:“要不你们上来试试?”说着还慢慢把一只拳头升到自己脸前,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个习惯性出中指的动作。在那位湖北选手受到裁判警告后,美女队以点数赢了第一场。那小美女在台上冲下面频抛媚眼,还把一只手放在腰上摆了个pose,又脱了手套用两根手指戳自己的脸蛋子,丝毫不用怀疑如果在她身后摆台奥拓也绝对能卖出法拉利的价钱。下面的男选手们疯了一样拍照,很多人本来是马上要参加比赛的,已经戴上了拳击手套,他们就用一根指头摆弄手机,比多拉a梦还熟练。我摇头叹道:“这也是你们的一种策略吧?”佟媛听出我话里的调笑意味,冷冷道:“怎么打本来全在自己,如果连对手性别都那么在意,他就根本不配学武。”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这才奇怪地说,“你这是整的哪出?趁机推销防护服呢?”我一拍脑袋:“对了我还有比赛呢,你忙吧。”佟媛止不住笑意说:“你们队不至于连你这样的也派上去吧?”这时湖北队第二个选手也战战兢兢上场了,一看就必仆无疑。我边往出挤边跟佟媛开玩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如果以后遇上我们队记得放水。”佟媛笑眯眯地说:“好啊。”我实在有点不懂这个女人,明明狡猾得小狐狸一样,有时候又冷酷得像狼,在大多数的时候又可以云淡风轻。这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反正我哪天要是再被招生的追杀,一定请她这样的保镖。只一会儿工夫,旁边的那个擂台更热闹了,人气几乎比这边还高。我心里直纳闷,难道是霹雳娇娃拉着劳拉组团比武来了?我拽住正在巡逻的300小战士问他:“那边怎么那么热闹?”小战士先跟我笑了笑,说:“大家都是去看天狼武馆的。他们的馆主段天狼以前号称打遍华北无敌手,然后说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华北俩字改改。”“改成天下?”小战士好奇地说:“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汗了一个,没想到这人的德行跟我一个档次。不过能让这么多人放着美女不看,看来是有真本事。我也懒得再挤,再说我也看不懂,就一溜小跑跑回本阵。正赶上张清旗开得胜,这一场赢得平平无奇,除了想把手套扔出去砸对方,张清的动作像教科书一样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