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流氓会长急了,要冲上来跟我玩命。从这一点看他就不算危险,胸无城府,事实上他的发型到气质简直就是翻版的老虎。但是我知道一旦让他抓住那就危险了,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既想用个“横扫千军”,又想用个“开门揖盗”,其实来个铁板桥的身法也行,问题是:都不会。板砖也没带着。林冲一踢脚边的凳子,他本来是在我后面坐着,那凳子像长了眼睛一样绕过我,来到会长身后一顶他膝关节,这大块头不由自主一屁股坐了下来。林冲呵呵笑道:“别激动,有话坐下说。”我快步站在林冲身后,说:“我再乌鸦嘴说个丧气话,各位的队伍说不定哪天就全部出局了,到时候你们走了秩序还得乱。”主席深深看了林冲一眼,又端起杯吸溜着茶水说:“这个倒是我考虑不周的地方了。”美女领队冷冷道:“我可以保证我们能坚持到最后,而且我们是学保镖专业的。”我扶着林冲肩膀脸歪嘴斜地说:“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本来不想凑热闹的也得给你们的人引出来。刚才有个保安贴身穿的背背佳都让抽走了,姐妹们谁想试试?”女领队气愤地一拍桌子,钢化玻璃垮嚓一声被震出无数条耀眼的白色裂痕。主席为难地说:“这个事情是我卤莽了。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是一事不烦二主,除了这位育才的负责人,几位这就去忙吧。我再次表示抱歉,祝你们取得好的成绩。”除了女领队和那位精武会的会长气鼓鼓的,其他人表示可以理解,但也颇有几分惆怅地离开了。老虎临走前和我低声聊了几句,当他知道我们上午连输两场之后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我们的人都能赢。”我嘿然道:“大意了……”人们走后,主席笑眯眯地问我:“贵姓啊?”我赔笑:“不敢,姓萧,您叫我小强就行。”“哦——”主席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哪派的呀?”他们这些老人,讲究个名门正派,你要光举过两天杠铃打过几天麻袋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上自己人。我只好老实回答:“无派。”主席奇道:“吴派?看你指茧都在前端,倒像是练过几天铁印子,不像吴派。”我伸出来看了看,惭愧地说:“那是抓砖头抓的。我这个‘无’,是无门无派那个无。我只负责行政工作,业务上的事,”我一指林冲,“您问他。”主席又看了林冲一眼,跟我说:“咱们先说正事,萧领队能出多少人?”我说:“300个吧。这些人您其实不陌生,咱们大会的举牌礼仪就是他们负责的。还有表演赛上,他们举着……”我说到这不知道该不该提起这件让评委们痛苦回忆的事了。主席:“哦呵呵呵,我怎么能忘呢!?”我用脚划着地说:“那天得罪了。”主席一副不记前嫌的样子说:“没事。要说功夫,贵校的学生让我们几个老朽眼前一亮啊。至于咱们今天说的这个事,本来地方上的公安机关也表示愿意帮忙,但我想咱们武林同道相聚一堂,还得要外人帮着维持秩序,恐怕沦为笑柄,所以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我忽然说:“给钱吗?”主席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问道:“你说什么?”我反正也豁出去了,小声说:“每人每天给200块钱就行。”某位可能是专修擒拿手的评委一下跳了起来,叫道:“你小子跑这儿讹钱来啦?”看他那样子很想用擒拿手前来讨教讨教我的“铁印子”。问题是我费半天劲,得罪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钱吗?其实对一所真正的学校来讲,这种机会就算倒贴钱都愿意上,在规模如此庞大的武林大会上负责保安工作,那广告效应基本上比团体拳皇晚上到了宾馆,我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展开梁山整风运动东暨第二天团体赛名单讨论会。与会者:梁山全体好汉。在座的每人面前一瓶330毫升装娃哈哈矿泉水,卢俊义和吴用则是人手一杯热茶,吴用把眼镜架在鼻梁上,很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稿子。大会第一项议程,由卢俊义哥哥讲话。卢俊义清清嗓子道:“我们梁山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早在汉代……”我汗下,俯身压低声音说:“哥哥,咱们简短截说吧。”卢俊义点点头,又说:“那咱们就从前些年说起——那是宣和三年啊,用现在的说法也就是一一二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