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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不是说你的时间不冲突吗？”祁父反问祁知，“怎么，你们公司临时要加班？”

“倒是不加班。”祁知低着头，这时候他倒扭捏起来了，“我……那您觉得那天我穿什么合适？”

“你想穿什么穿什么啊！升温了别热着就行！”祁父觉得儿子这话莫名其妙的。

“那我要不要……化妆呢……”祁知声音越来越小，他从小就被养的很好，对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自信，他爸妈倡导成长自由，不论是穿衣打扮，还是兴趣开销，说实话，只要不违法，爸妈基本没干涉过他的选择，这就让他觉得，世上唯一亏欠的人，就是父母。

“按你平时的来，我觉得你每次上班都收拾挺好的，去咱家公司年会那种也不错。”祁父嘴上说着，手上又拿起毛笔，他知道自己儿子有些介意素颜出门，那就化呗，咱有这东西，有这技术，何必委屈自己。

“哎呀爸！这又不是公司年会！”祁知伸手把抱枕抱在怀里，“我是担心有人笑您，说怎么养了个这样的儿子……”

“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好得很！”祁父猛地把毛笔放下，走到祁知边上坐下，“怎么了你今天？”

“那我化妆、戴耳钉什么的，不是有人说不男不女的……”祁知嘟着嘴，眼睛一直往地上瞟。

“瞎说！那天肯定不会有人说你！至少不会在我面前！”祁父大手一挥，“你想穿什么穿什么，想戴什么戴什么，我们聚会的初衷就是让老战友聚一聚，有孩子的认识认识，没有人会挑剔你的穿着打扮，而且你也没有不得体，怕什么！”

见祁知不说话，祁父直接把胳膊搭在祁知肩上，“别考虑太多，都什么年代了，谁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而且老爸老妈，还有你那么多朋友都支持你，别担心啊！”祁父轻轻拍了拍祁知的肩，“我当年退得早，然后从商认识的你妈，才有的你。我和我的那些战友关系很好，但有很多原因，让我们其中一些人没办法再联系，但这次人会很齐，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去认识认识爸爸的老朋友们。”

“我知道爸，这我不是害怕给您丢人嘛！”祁父话都说到这份上，祁知也没什么可扭捏的了，反而也笑着搭上祁父的肩。

“小知啊，你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喜欢你，所以不用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别影响到他们就行了，而且，就算他们不喜欢你，也会尊重你的，你可千万别有什么负担。”

“我能有什么负担。”祁知笑着站起来，“有您这话就行，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行，我写完这几个字就睡。”祁父冲着祁知挥挥手。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墨昭把车开进小区，顺便跟门卫打了个招呼，这小区不大，也没有高层，算是比较老的了，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墨昭锁了车上楼，开门见家里灯还亮着，他换了鞋开口，“您还没睡啊？”

“你怎么回来了？”墨父摘了老花镜，有些惊讶。

“我休两周假，上面来了老师给他们上课。”墨昭说，“很久没过来看您，想着陪您住几天。”

“我用不着你陪，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墨父又把老花镜戴上，他手里似乎拿着一张照片，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真的不忙。”墨昭换了衣服，坐在墨父身边，“您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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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战友啊。”墨父感叹一声，“可惜当年很多人有了新去处，有人走了从商，有人进了你们那种保密单位，还有我这种提干的，太久不联系了。”

墨父提到战友的那一刻，墨昭脸上的表情难得不自然起来，他也有这样一张照片，被压在柜子最深处的角落里。

墨父显然注意到了儿子的表情，他放下照片，叹了口气开口，“墨昭啊，我们做这个工作，很多事情一想不开，就被困在那里了，你的任何一个战友，都不会想看见你过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