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此处仅剩下了这三枚符文,其中封印的也是诸多传承中最难修习的三门。”老人的声音古井无波,“当然,想要获取,所需通过的考验也是最难的。”
“……所谓三垣四象,五纬七曜,其中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紫微垣位于太空以北……”
而这时候陈谨才注意到,不仅是高台上的老人,在场所有的灵体身前都摆着一幅未完成的星图,随着天幕中星体的缓慢移动,那些星图上似乎隐约有全新的图案将要显现!
陈谨不死心,又尝试了几个问法,但始终没有得到灵体的回应。
高台上方,一座巨大无比的天幕悬浮,天幕之中,无数璀璨的星体不断闪烁。
按照华夏一众高层的推测,秘法一道的中心大殿内有极大的可能藏有仙阶秘术,而那些秘术对于天人有着明显的克制作用。
哪怕已经死去了无数年,也依然在观星!
“这些人,还在观星!”
青铜巨门的背后,是一间巨大的石室。
陈谨见过那些在道宫中留守千万年,只为了将秘术传承于后世的秦朝修士,他不认为有那等胸襟的强者们会是一群敝帚自珍之辈,更别提对于当时的大秦来说,已经是危急存亡之际了,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该封锁“秘法”大殿。
陈谨顺利地来到高台近前,抬头向上看去。
而这一幕,也让陈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高台之上同样有一位灵体盘坐,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袍,双眸微睁,定定望着前方。
不像外面的大殿那般雕梁画栋,眼前的石室简洁、古朴、广袤无边,只在最中央的地方修建了一座三四米高的高台。
不过好在,那些灵体并未有任何反应,任由陈谨从中间经过,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残留于此处的仅仅是一些残念,早已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应。
陈谨乖乖沿着老人指出的方位,学着周围的华服男女在队伍的最末尾坐下。
陈谨好奇地四处张望,当然,未免引起什么不好的变故,动作不算明显。
现在的他似乎正坐在一间大堂的边缘位置,前后以及右手一侧整齐摆放着一个个外形相似的桌案,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正襟危坐,表情认真。
前方,一位青衫中年手执竹简,缓慢讲述着有关星象的知识。
“这里是学堂?”
陈谨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迅速低头看向桌面上摊开的那卷竹简,发现上面记录的同样是一些星象的基本知识。
见周围的人都神情专注,前面的青衫中年也没有向下张望的意思,陈谨动作迅速地拿起堆在旁边的竹简,无声展开。
果然,依然是一些再基础不过的东西。
比如一些星体的名字,一些常见的星象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如何观星,如何绘制星图等等。
陈谨顿时有了猜想:“这是要我从基础开始学起的意思?”
想想也是,他对于观星一道没有丝毫了解,连天上的星星都认不全,更别提那些复杂的星图了。
若是以这么一个半吊子都不算的状态去参悟观星秘术,别说学会了,想看懂恐怕都有难度。
思及此处,陈谨立刻放下心中的杂念,仔细倾听着青衫中年的教导。
中年讲述了一阵,突然朝一个方向望去:“观星一道,最忌轻浮躁动,静心、宁神。”
陈谨一惊,差点都以为对方是在说自己了。
好在中年看着的并非他所在的方向,而是学堂的另一角。
那里,一位身穿锦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大小的少年猛地坐直。
过了一会,少年的肩膀突然垮下:“夫子,这些我们听了没有一千遍,也有百八十遍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完啊。”
“急什么。”
青衫中年淡淡道,“等你哪天把书案上的东西全部背下来,就算真正学成,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啊?”少年嘟囔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昔日,有天分极佳之人,五日便背遍了此地的所有书简;亦有勤奋刻苦之人,耗费整整三月,将全部知识刻印进入脑海之中。”
青衫中年轻飘飘地看了眼少年,“至于你……先听老夫讲上半年课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