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泉一时无语,只能摆了摆手,对着王月鸾说道:“好了,阎浮才刚回来,就不要再他面前说这些无趣之言了。”
“说不过我,便是无趣之言。”王月鸾小声地应了一句。
李阎浮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爹娘互相抬杠,一股发自肺腑的暖意油然而生。这就是家的感觉,家的温馨。李思泉装作没有听到王月鸾的话,转过头故作严肃地对李阎浮说道:
“阎浮,听说你从回纥带来一个契丹族的朋友,现在已经拜入我岐山派的门下?这人心隔肚皮,心怀不轨之人是绝对不能进入我岐山派的大门。”
“爹,这事你就放心吧。大贺兄弟跟我在回纥一起经历了白奕沙妖兽的围捕,人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李阎浮也正襟危坐回答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孩儿我用家传占卜秘术推衍过,大贺兄弟运势惊人,身怀将星之命,对我大唐来说是百年难得的良将之才。”
“此人全名叫什么?”李思泉问道。
“本名叫大贺咄会,拜入我岐山派后,老祖赐名李光弼。”李阎浮答道。
“虎行天下之象,却是一员猛将。我父这名字也赐的好,更增加了几分运势。”李思泉手指微微掐动,推衍了一番后对李阎浮说道。
“你们李家什么都厉害!”王月鸾接了一句。
“那是当然,这还用你说,哈哈!”李思泉忍不住回了一嘴。
王月鸾还待再说,李思泉对着她指了指李阎浮。王月鸾微微一笑,不再做声。看这样子,是要在儿子面前给李思泉留几分面子。不能不说,斗嘴也算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之间的一点小小乐趣,不足为他人所道也。
“说来真是奇怪,我大唐这些年来,将星级的人才层出不穷。”李思泉话锋一转,“十大节度使,个个都是身怀气运的将星。王忠嗣是我们岐山派传人,张孝嵩是风鉴派传人,这两人算是知根知底。其余八位也不知是不是星宿下凡,竟然出现在同一个时代之中。怪事,怪事。”
“爹,您是担心这天下形势会出现大变?”李阎浮寻思了一会,问道。
“市井有句俗语,流传已久,是这么说的:盛世安乐生波澜,天被尔禄乱云端。江湖自有弄潮儿,一步攀登泰山巅。”李思泉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在厅内来回走动,“这句话,阎浮你怎么看?”
“市井传言,不可偏听偏信。”李阎浮答道。
“话虽如此,但无风不起浪。我大唐正处于盛世之中,当今皇上励精图治,国富民强。武有十大节度,文有六大名儒。御史台、太史局、丽竞门镇压各方,四大世家领袖群伦,八大皇子英姿勃发,人称‘八大雏龙’。这一切是不是太圆满了?有道是满则溢,盈则亏。有史为鉴,不得不防。”李思泉重新坐了下来,引经据典地说了起来。
“说起这八大皇子,孩儿在进城的时候遇到了其中的一位,忠王李浚。”李阎浮没有接过话头,转而说起了自己在延兴门边的遭遇,以及遇到忠王李浚之后两人的种种言谈,尤其是重点说了一下“靖安案”。
在海西的多年历练让李阎浮深知,有些话身为大唐国师的李思泉可以说,但是他这个刚从国外归来的门派弟子绝对不能说。都说隔墙有耳,传到皇帝李隆基的耳中,往往话就变了味。
李思泉听到李阎浮的话,陷入了沉思中。倒是王月鸾听到偌大一个石弹砸向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阵后怕,连忙拉着李阎浮的手,关心地追问起来。李阎浮一边告诉母亲自己没有受伤,一边站起身来左右动了几下表示自己一切安好。
“神箭皇子。”李思泉自言自语着,“有意思啊,看来世人都小巧了这忠王李浚。这八大雏龙,果然没有一位是简单货色。”
“爹说的是。不过孩儿觉得这也正常,虎父无犬子,这忠王李浚隐约有几分皇上年轻时候的感觉。”李阎浮笑了一下,对李思泉说。
“瞎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皇上年轻时候是什么样,不要听信一些流言蜚语。”李思泉板起脸,故意装出一副严父的模样教训道,“我们岐山派从不涉及皇位之争,以后少跟这些龙子龙孙来往。”
“是。谨遵父亲大人教诲。”李阎浮站起身来,也装出一副谦恭的模样。
“你们两个也是够了,在自己家还来这套。”王月鸾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边话音刚落下,门口又传来一句悦耳的声音:“二哥,你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