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看到师娘从房里出来,毕恭毕敬的道:“弟子打扰师娘休息……”
师娘微笑的摇摇头,道:“师娘心里高兴着,难得你这么勤快,刚才我看你练得起劲,所以没有打扰你。师娘果真没有看错人,你天资过人,是练武的奇才。”
凌峰欣喜的道:“师娘过奖了。”
师娘笑着点点头道:“我希望你能青出于蓝,来,让师娘试一下你的武功。”
凌峰一愣,道:“师娘你……你要跟弟子比试?”
“不行吗?”
师娘一个调皮的眼神,差一点让凌峰神魂颠倒。
师娘与凌峰在庭院中相对而立,凌峰微微感到些许紧张,对他来说,跟师娘比试可是一个大难题,按理说赢下师娘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一旦赢了师娘,岂不是对她的打击?话又说回来,如果输给了师娘,那、那岂不又让师娘失望吗?
正在左右为难,忐忑不安的时候。师娘现凌峰情绪的波动,笑道:“对敌之时如此心神失守,你不想要小命了?我可是真打的哦……”
凌峰一听,当下放开心扉,微微一笑抛开杂念,顺手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剑身与剑簧磨擦,“锵”地出一声清鸣,充满了凝重肃杀的味道。凌峰的功力似乎受到这一声剑鸣的激,突然间提到了五成功力,凌峰知道自己内劲绝对是过师娘的,因此跟师娘对垒,只能用五成功力,避免伤及师娘。纵是这样,凌峰的胸中仍旧充满激昂豪情,但心湖却象镜面一样丝毫不失地反映着师娘的举动。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连凌峰自己也吃了一惊,从来未曾生过,突然间对自己的功力控制得如此收如心。凌峰心中觉察到了什么,隐约有一丝狂喜。这是武道的顿悟,是修为所到的征象。无数武人的梦想、任何师父都不能传授给弟子而只能靠自己领悟和磨练,刻苦、天赋与机缘缺一不可的境界,想不到竟然在无意间达到了!
宗师级别是什么概念,或许凌峰已经触手可及了。
一面抵抗着凌峰强大的气势,师娘眼中既是欣慰,又是赞赏。气机感应下,她当然知道了凌峰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
师娘一声娇喝,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姿态万千,优美至极,道:“师娘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这样强劲的压力了!”
忽然间,师娘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庭院的天然景色中去,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和谐。凌峰顿时感到自己浑身上下无比生硬,仿佛连站着的姿势也古怪可笑,知道自己的气势被夺,若不立即出招扳回劣势,只怕呆会连出招的勇气都会逐渐丧失。凌峰长剑一横,浑身却充满了强烈的剑意。
师娘的功力轻轻波动了一下,凌峰这才好受了些,顿时放松下来。
这是剑气与剑意之间的对垒,纵使没有直接两剑相击,却也是翻天蹈海的争斗。
师娘眼中露出赞赏,她实在没有想到凌峰进步到已不需要用招式来分胜负,此时凌峰虽然稍处劣势,却丝毫未露败象。两人古井不波的对恃着,承受着对方如有形质的气机攻势,任何一丝功力或情绪的荡漾都必会导致对方寻隙而入,若是对阵杀敌,生死立判。
师娘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在华山之中,武艺造诣仅在青枫之下,可以说是当世武林之中的女中豪杰。
良久,师娘叹道:“峰儿,你不愧是我华山弟子中最杰出的一个!”
说着,突然一剑循中宫击来,打破了凌峰俩的僵局。
凌峰身形一转,已到了师娘身后,反手撩向她的胁下,师娘向右后迈出一步,回手刺向凌峰的。凌峰向前跟上一步,剑势不变,刺向师娘身侧,师娘平地滑出一丈,回身刺向凌峰的手腕。
师娘的身影如同天仙下凡,就连舞剑生死对决之间,也是如此的迷人。
凌峰与师娘你来我往,剑招行云流水般地了出去,身形也越来越快。庭院中利剑划破空气“嗤嗤”作响,师娘和凌峰二人的剑招似乎包含了各大门派的剑法,却又似是而非且化繁为简,招招制敌死命,凶险异常。
这个时候,场外多了一个围观的人,师姐覃畹凤,她被中击打的剑气所警醒过来,当来到庭院看到师娘跟凌峰的对垒,她简直惊呆了。如果说之前凌峰与王秉皓的对垒让她吃惊,感觉凌峰不在自己之下,那么此刻看到的凌峰,绝对是在所有华山弟子之上,在华山也只有四大长老和师父师娘可以跟他一比。如果她知道此刻的凌峰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只怕她更加吃惊。
虽然覃畹凤看得二人打斗惊心动魄,生死一线之间,可是比试中的凌峰和师娘彼此将对方的意图洞察得丝毫不漏,破解之道了然于胸,自然而然化解开去,就好象师徒二人在排演已练了千百次的舞剑,正是棋逢对手,不分上下。正所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心心相印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