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都说,打仗拼的是经济。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二龙山上的“老爷兵”还没开拔,近两万贯钱就砸下去了。
虽然知道不是心疼钱的时候,张安心里还是不舒服。
这笔钱,花得窝囊。
不过小头目和小喽啰们此刻眼里只有钱,却少有人注意到张安的脸色。
却说下河村,张老汉家里。
姚都头面如寒霜,冷飕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干瘪的老头,从鼻孔里哼道:“你就是张老汉?”
张老汉战战兢兢,忙俯下身子行礼道:“官爷,小老儿正是张老汉。”
“见了我家都头,还不下跪?”官差举起哨棒狞笑着,狠狠砸在张老汉腿弯处。
张老汉吃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张老汉,你可知罪?”
张老汉匍匐在地,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额头沁出大片冷汗,脸上更是没了血色,咬牙忍痛道:“官爷,小老儿犯了那条王法?”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姚都头眯着眼睛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今天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把证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官差们让出一条通道,扭着冯山走上前来。
“是你这个不孝的狗东西!”张老汉抬头一看,目眦欲裂,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要吃人,抖着手道:“你好!你好得很啊!”
张老汉余威犹在,吓得冯山手脚发软,胡乱摆着手不敢去看张老汉的眼睛,心虚道:“舅爷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姚都头喝道:“当面恐吓证人,给我打!”
正在此时,村里的青壮闻讯赶来,被官差拦在门外。
大伙站在门外高喊:“官爷,打不得呀。”
“张老汉知法犯法,勾结土匪,如何打不得?”姚都头瞪眼扫过去。
官差的哨棒已经如雨点一般落在张老汉背上。
只三两下,就将张老汉打的晕死过去。
“住手!”张老汉的儿子双眼通红,抓着眼前的一个官差一把甩出去,顶着哨棒冲进院子。
“你这刁民,竟敢妨碍官差办案,说不得也是山上土匪同党,给我拿下。”姚都头大手一挥,好几个官差扑上来先是一顿哨棒招呼,紧接着将人捆了。
这边打人,屋子里也是一地鸡毛,哭喊声不断。
好几个官差谈笑间将张老汉家的钱财米粮鸡鸭牲畜搜刮一空。
这些都是赃物,是张老汉跟山上土匪勾结的证据,自然要抬回县衙。
门外群情激奋。
“土匪,土匪呀!”
“柱子哥,想想办法吧,眼看着就要把人打死了。”
柱子死死握着拳,攥得指节发白。
守门的官差见围观百姓情绪不对,连忙挥着哨棒恫吓:“官府办案,不相干的滚开,小心治你等个同谋之罪。”
人群里,不知谁气不过,喊道:“治就治,老子本就是同谋,来啊,把我也绑了。”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官差脸色大变。
提起哨棒就要冲进去将起哄的人拽出来。
不想刚迈一步,却撞见一个山一般结实的汉子。
柱子道:“官爷贵人大量,不要与咱们一般计较,大伙只是一时冲动才口不择言。”
“你敢拦我?我看你也是同党。”说着,官差举起哨棒砸下去。
不想手臂悬在半空,手腕被柱子死死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