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祺摘下防尘帽,人虽坐着手却闲不住的拿抹布擦茶几:“不放心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到哪儿都跟着他,他也需要自由。再说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又和我约定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没问题就好。你今天几点去上班?”“一点。”“那太好了,我要留在这里吃饭。自从龙哥住进来后我都没和你一起在家吃过饭了。”“好,没问题。”毕向宝顿了顿,又问:“你爸他有没有联系过你?”裘祺顿住手,愣了愣才收好抹布起身说:“之前打过电话,说去澳门了。”毕向宝望着裘祺背过身走向浴室,心里有些难受。犹豫了良久才跟过去吞吞吐吐地对裘祺说:“澳门是有名的赌城,你……”裘祺一边拧干抹布一边摆好浴室的物品:“向宝,我阻止不了他。”毕向宝说不出话来,讷讷地看着裘祺忙前忙后,好像根本没有在意的样子。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适合,毕向宝思前想后立马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裘祺你直播得怎么样?”裘祺没有看毕向宝,不然一定能看出毕向定灿烂得过了头的笑容:“还不错,今早直播观看的人数都上千了。”“早上人都这么多?说明你现在已经颇有人气了。我上网看看,你忙。”毕向宝掏出手机回到客厅,点进裘祺的直播间看关注人数,然后又到直播主页往后翻。“裘祺,你关注人数也快过七百了。我靠,裘祺你不知道吗,你刚才的直播上了推荐!”刷到某个点,毕向宝突然兴奋道。裘祺已经忙完了,看看时间正准备把地扫一扫开始做午饭。听到毕向宝兴奋的声音他反而很平静:“那太好了。”“裘祺你绝对有成为网红的潜质。”毕向宝替裘祺感到非常高兴,“你也要在微博朋友圈那些地方发些美食,这样才能更好的积攒粉丝。”“我现在有工作了。直播的事就当个业余爱好,不用做那么多麻烦的事。”毕向宝放下手机,对裘祺这不求上进的模样是又爱又恨:“给自己多一项选择又有什么不好?”他虽是这么说着,却也知道不能太急功近利,以免适得其反。裘祺没有理他,他就找出遥控器看电视打发时间。转了几个台之后觉得无聊就想关掉电视刷一刷最近的热搜,结果不知道转到哪个台,听到了令他在意的新闻。“据专家称,这几块珍玉是上千年前的皇室御用品,至于是哪个皇室还未查证确实。但居然从市面流出,甚至是几块一起,肯定是有盗墓团伙作案。现今已经查到流出珍玉的缘头,警察正在开展调查。”面画上的几块玉很眼熟。那日帝晁天吐金子的画面让毕向宝很深刻,他一下就认出来了。他着急地呼喊裘祺:“裘祺,快来看,出事了!”裘祺听到毕向宝火烧眉头似的声音马上奔出客厅,一脸茫然的问:“怎么了?”毕向宝指着电视上的珍玉问:“这几块是不是龙哥的玉?”裘祺疑惑的朝电视看去,确实是帝晁天帮他还钱时抵用的玉,那种色泽裘祺记得很清楚不会弄错。又看到新闻下面的标题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当头劈下来般震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毕向宝急了:“还问什么意思,说明警察有可能会查到我们身上啊!你快打电话给龙哥问问怎么办!”裘祺脑子还混乱一片,听着毕向宝着急又紧张的叫喊才傻愣愣点头,手忙脚乱地拿手机出来打电话给帝晁天。电话没接通,让他稍候再拨。然而如此拨了十多次还是没任何反应,裘祺急得都出了一身汗。毕向宝眼睛都充血了:“还打不通吗?”裘祺无助的摇头。毕向宝脑袋转得快,眼睛骨碌一圈像是有了主意:“我有煜哥的电话,他说有事可以找他。他和龙哥是朋友,一定知道怎么办。”“会不会太麻烦他?他是大红人,一定很忙……”“现在管不上麻不麻烦他了。”毕向宝说到做到,马上拿手机翻通讯录。一阵蜂音后那头接了电话——小朋友?这个时候可不是计较他叫自己小朋友的时候。毕向宝急急道:“煜哥,你有看新闻吗?出大事了!”——我正在拍戏,出——什么大事都等我拍完戏再说。那头有吵杂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人很多。封煜的“出”字故意拖长了好几个音节,表示让毕向宝别这么小题大做。“这事十万火急。你不帮我们,龙哥会完蛋,我们也要跟着完蛋!”——什么事这么严重?看来事关帝晁天,封煜还是给了点面子。“之前龙哥帮裘祺还钱,吐了几块玉出来……”毕向宝尽量把事情简单的说清楚。他语气跌宕起伏,忽高忽低,不用亲眼看估计封煜也能想像到毕向宝戏精上身的表情。那头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传来听不出什么语气的声音——地址告诉我,我收工之后过来。“好好好。地址是临武小区南门三单元5幢612房。煜哥,请务必要来!”☆、是惊弓之鸟裘祺又再一次深刻切身的体会到,人绝对不能有恶念。你以为没事,只是报应的时候未到而已。如果时光能重来……不,就算不能重来但可以后悔的话,他一定哭着朝天拜——盗墓遭天谴,下墓有风险。千万要慎行啊!看看,自从他自暴自弃起了去盗墓当坏人的念头,就没一天安生过。唉,无论发生什么,该工作时还是得工作,该吃饭时还是得吃饭。裘祺满心忧愁的去上班后,毕向宝上网到处搜相关的新闻,又四处托人打探消息。折腾到裘祺晚上下班,毕向宝也累得个半死了。裘祺一回来看到毕向宝还在就问他封煜来了没有。毕向宝正半躺在沙发揉搓着两条毛腿:“不知道,刚才打了电话没接。我今天到处去挖信息,幸好没打听到什么坏消息。”“也许是你想太多了……”裘祺上班的时候就一直在想,那些玉已经是豪哥他们的东西了。如果要查,也只会查到豪哥身上。毕向宝像是裘祺肚子里的蛔虫,听懂其言便知其意:“怎么会是想多?查到豪哥身上,他一说是从我们这里拿去抵债用的,警察也不一样会来?家里还有龙哥这个黑户!就算办了临时身份证,警察如果认真核实还是会露馅。”经毕向宝一分析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裘祺的面色又变得很难看,“他不在就没关系,警察来了也不会追问到他。倒是向宝,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不想连累朋友。“回什么鬼,这不还没查到你头上吗?等煜哥来了我们再说。”毕向宝才说完,屋外的门铃就响了。裘祺还没动身,毕向宝已经从沙发上弹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太阳眼镜,衣服也是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奔丧来了。毕向宝可不管他是来奔丧还是干嘛,一见到他就将他扯进屋子:“煜哥你可算来了。”封煜摘下帽子和眼镜巡视了屋内一圈,看着一旁站着的裘祺,说:“毛毛躁躁的像个猴子。说吧,是晁天的真身露馅了还是他闯大祸了?”毕向宝把封煜迎到沙发坐下,向裘祺示意,让他跟封煜说。裘祺就把之前的事还有今天的新闻告诉了封煜。裘祺陈述时,毕向宝试图从封煜淡定平静的脸上读出些什么讯息。可裘祺说完了也不见封煜有半分动容。裘祺和毕向宝一样心里有些忐忑。封煜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裘祺说话时的每个表情。等裘祺说完把目光投过来时他才微微点头,眉梢一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