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粗中有细,一见张安两人便觉得必有蹊跷。
他跟官府打过交道,见过公人的做派。
武松的一言一行,眼神表情都让他笃定对方必是官府中人。
两人中又隐隐以张安为首,所以顺子笃定,张安必定是某位眼高手低的衙内,带着保镖来刺探情报。
否则如何解释两人对保安团表现出的浓厚兴趣?
他一边堵住门,一遍死死盯着张安武松二人,朝门外喊道:“石头,去喊人!”
石头撂下手里的陶盆,拍拍手,一溜烟跑了。
武松窃笑不已,满脸揶揄。
他指着张安道:“好汉难道不认识他是谁?”
顺子端着肩膀岔着腿,冷笑道:“我管他是谁?”
淡淡的扫了一眼,顺子继续道:“便是青州知府老儿亲临,也休想在我保安团的地盘上造次。”
眼看顺子油盐不进,武松沉声道:“你这汉子怎地如此不知好歹?见了你家大王还不来拜?”
“就凭他?”顺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
见顺子对张安不敬,武松大怒。
“二郎且住手!”张安拦下武松,对着顺子道:“我就是张安!”
“你这小白脸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冒充我家大王,真是不知死活。”顺子嗤笑一声,继续道:“撞到我手里,算你们倒霉。”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七八个拿着农具火把的汉子鱼贯而入,径直进了院子。
领头那人问道:“顺子兄弟,官府的细作在哪?”
顺子朝房间里使了个眼色,又把右手背到身后,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慢慢退出来。
领头的会意,一通手势之后,手下的汉子配合默契,悄悄摸上去将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部署完成以后,领头的不急着进门,而是站在门口喊话:“里边的二位,不要负隅顽抗,赶紧出来投降。”
不一会,房间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咱们要是不投降呢?”
领头的身边有一人气哄哄的说道:“不投降咱们就一把火烧了房子,来个红焖活王八。”
武松咂嘴道:“长见识了,怪不得保安团不拿一米一粮,原来是奔着烧屋抢田来的!”
“这”扬言烧房子的哑口无言,吓出一身冷汗,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嘴快,竟失言犯了保安团的忌讳。
他战战兢兢的瞄了一眼队长的脸色,心中惶恐不安。
队长心里也恼怒,狠狠瞪回去,对着房间喊话道:“霍兄弟失言,自有军纪处罚。不过你质疑咱们保安团的声誉,我却要跟你好好分说。”
顿住一下,队长计上心头,下了最后通牒。
“十息过后再不出来投降,咱们就要用烟熏了。”
烟熏和火烧,都要用火,显然前一个法子高明不少,也不会损害百姓财物。
“十”
“九”
“八”
这边查数,那边民兵们抱了蒿草过来。
没晒干的蒿草,熏蚊子有奇效,熏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武松吃瘪,无奈的看了张安一眼,耸肩道:“三哥,请!”
“四”
“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