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碗烈酒摆上桌面,许西风二话不说端碗向白玉堂一举,咕咚咚喝下。一双碧睛被酒气罩上红网,更显得杀气腾腾。
白玉堂俊逸眉锋微挑,单手端碗,余光见扳指入酒并未变色,便知无毒。笑眼一望许西风,抬手仰尽,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许西风鼓了三下掌,笑道:&ldo;五爷海量!真英雄本色!&rdo;顺手把酒碗推到桌侧。
莹白的瓷胎,在灯光下明亮如镜,斜斜收进白玉堂侧面的影像。
白玉堂已经向老板笑道:&ldo;辛苦老板,做个闲家。&rdo;
老板看看许西风,又看看白玉堂,并不敢坐,躬身洗牌砌牌发牌。
白玉堂闲闲笑着,转着手上的扳指。牌发出的每一声响都记在心里。听着听着,眼中罩上一层冰凌。
这副牌被做了手脚!两张丁三,没有二四。这意味着自己能拿到最大的牌,就只能是双天。
骰子在白玉堂指间一闪,落到桌上,点数正对。
接了自己要的牌后,白玉堂并不急于翻开来看,安静地扣在面前,眼睛盯着从老板手中接牌的许西风。
许西风厚实手掌按住两张牌,眼神雪亮地逼到白玉堂脸上:
&ldo;五爷开牌。&rdo;
赌场里静寂无声,灯光从头顶上直泻下来,把人胸口心跳都照得纤毫毕现。
白玉堂端坐不动冷意肃然,缓缓翻开第一张牌,敲在桌面上。
红彤彤一张天牌!
许西风按着牌的手仍然没有动,等着白玉堂翻第二张牌。
象牙扳指和骨牌碰出轻响,第二张牌亮在面前。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叹,双天!
许西风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算是个笑容,但眼中完全没有笑意。
啪地一声,一张牌在许西风指底翻开。
丁三。
人群一声不响,一张小小的丁三,无论如何比不上白玉堂的双天了!
许西风身后的枪手开始搂火。
白玉堂脸上并没有得意之色,双眼紧盯着许西风的手。
许西风手掌移开,手指一挑,另一张牌翻了过来。花色绽放的一瞬间,人群的轻微惊叹立刻变成了兴奋的吸气声。
竟然是二四!
丁三二四配成一对至尊,是唯一能够压双天的牌!
许西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半是威胁,半是得意。猛甩手,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咣地一声钉在白玉堂面前:
&ldo;五当家,你欠许爷我,一条命!&rdo;
白玉堂身后立刻举起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许西风。
许西风身后亮出同样的火力,对准白玉堂。
白玉堂仍然坐在原处稳如泰山。扬手示意自己的人不准造次。
许西风仍然杀气满满地笑着,目光和桌上的刀刃一样锋利。
白玉堂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伸手拔出桌上那柄刀。
&ldo;白某一言九鼎,愿赌当然服输!&rdo;他轻轻吹一口刀刃,&ldo;好刀!&rdo;转手一道冷光架上老板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