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也会把那朵花说成是她对他的喜欢,绝不是侮辱,让他能消气一些,不会对她进行歇斯底里的报复。但目前看来,薄妄是信了煮茶师不是她,所以才没有再审姜浮生。姜浮生听完她的解说,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边替她手上擦药一边道,“你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么多的,太厉害了吧!”“这事还没结束,你去通知封叔尽快做两朵绒线花出来,应付会所那边的查对,希望这事最后闹成乌龙,不了了之。”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好的结果。“好,我知道了。”姜浮生看着她手上吓人的伤口,“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没什么。”她对自己下手,总比薄妄对她下手好。“那之绫……”姜浮生有些八卦地看向她,“你真的小时候就喜欢上大少爷啦?”“没有,全靠瞎编。”鹿之绫回答得很简洁。姜浮生惊得张大了嘴,“那你演得也太像了,我都以为你真的暗恋大少爷呢。”鹿之绫笑了笑,想到薄妄刚刚的样子不禁有些走神,怎么会有人听到告白以后让对方去死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书房的门紧闭,光线暗沉,一道身影坐在书桌前。薄妄单手抵着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放在桌上的画,触笔显得尤为稚嫩的画上元素很多,每一处都和鹿之绫说得一模一样,连沙子里的蟹钳都是。不看脸,不看家世,看上画了。“叩叩。”敲门声响起。薄妄的眸色在暗室里显得格外幽冷,他伸手将桌上的画反扣过来,“进来。”管家闻达从外面走进来,恭敬低头,“大少爷,老太太请您今晚在家休息,明早带着大少奶奶同她一起用早餐。”薄妄不以为意,“要是我不呢?”闻达对这样的话已经习以为常,肥胖的脸上表情仍带着恭敬——“那我便要替老爷子和老太太去准备两根绳子挂您门口,您看,要不要给大少奶奶换个房间,免得吓到她?”听到这话,薄妄抬眼,幽幽地看向他,“那你告诉老太太,吊的时候舌头伸长点,直接吓到那女人跟她一起走。”“……”闻达把头埋得更低了。“你还站着干什么?”薄妄冷眼睨他,“等我请你滚出去?”“我现在就走。”闻达连忙往外走,大少爷没走在他前面是准备住在家里了?那他总算能到老太太面前回话。……薄妄进房间的时候,鹿之绫正坐在沙发上搅着一碗冰糖燕窝,是姜浮生炖来给她补身子的。她动作不当,勺子总是不小心隔着掌心的纱布碰到伤口,有些抽疼,她蹙着眉改变拿勺子的姿势。“谁?”她假装听不出脚步声,坐直了身体。薄妄一眼看到她缠着纱布的双手,隐隐有血色透出来,再看一旁的水果刀上分明有血迹,顿时明白她是捡水果刀受的伤。“你大小脑是不是有问题?”这也能受伤。鹿之绫转头面向他的方向,浅笑着问道,“我让浮生给你炖了冰糖燕窝,还热的,喝吗?”“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住下?”只要你不怕第二天肠子流一床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住下?”薄妄的眸色一冷,她还敢打听他的行踪?“我不知道啊。”鹿之绫摇摇头,一脸的老实。“……”所以,不管他会不会住下,她都会准备燕窝,这女人……薄妄看一眼她手中的碗,没有理她,径自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解开扣子,目无旁人地将衬衫脱了下来。“……”鹿之绫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猝不及防地将眼前的“美色”尽收眼底。男人的手臂曲线微鼓,生命力贲张的背肌线条太过流畅惹眼,带了一些错落的旧疤痕,但毫不影响窄腰带来的冲击力,尤其是在暖黄的灯光下更添一抹暧昧的气息。鹿之绫虽然不喜欢薄妄,但食色性也,很难不为所动。走了几步,薄妄忽地回头朝她看来,漆黑的眼直直看向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他怎么感觉她在背后看他。鹿之绫表情如常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呆滞,没有焦距。薄妄看了她一会儿,才抬起腿走进浴室。大概是料定她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这人连门都不关,哗哗的水声很快传来,听得鹿之绫耳根莫名有些发热。冷静一点,鹿之绫,色字头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鹿之绫在心里暗暗地想,但还是没办法把刚刚的画面从脑子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