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步下殿,来到姒昊身边,他用亲切的口吻,问姒昊:&ldo;世子,来虞地多时,可曾告知任伯?&rdo;帝邦的继承人,被称呼为世子。虞君这话,是在试探。根据晋夷探子的说法,帝子为任君抚养,这人是帝子,就肯定和任君关系亲密。
&ldo;回虞伯,我居无定所,任伯不知我踪迹。&rdo;姒昊向虞君行了个礼,这话他没老实回答。虞君是当年帝邦君王授封的伯爵,跟任君一样。
&ldo;你尚年少,便就颠沛流离,令人痛惜。&rdo;虞君执住姒昊的手,拉他入席,显得很亲昵。
&ldo;我听闻虞伯仁爱,任虞亲好,所以私自藏在虞地,希望虞伯莫要怪罪。&rdo;姒昊对虞君若说有亏欠,也就是不打招呼,私下藏匿在虞地。
&ldo;怎会怪罪,这是我虞国的荣幸。&rdo;虞君用手拍了拍姒昊手背,看得出他的热切发自内心。获得帝子,他非常高兴。
&ldo;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借虞伯之力,报知任邑:我现今在虞城,让亲友勿要牵挂。&rdo;姒昊需要一个通报者,报知任邑,他在虞君手里。他搬出任国来,也是为了不受虞君支配。
&ldo;那是当然,明日便就派使者前去。&rdo;虞君满口应下。在他看来,姒昊是任君外甥,于情于理,都该通知。
作者有话要说: 鱼酥:把阿昊还我。
导演:哎呀,借一下就还给你,不要那么小气嘛。谁,谁踢我!臭马是不是你。
第71章试探
姒昊被带走后,虞苏安抚母亲睡去,独自一人坐在火塘前,直到天明。天亮后,虞父出房,见儿子在堂上的样子,像似根本没动弹过,他过去劝了两句。
&ldo;我一会去宫城,顺便打探下蒿的消息。我看他不会有事,多半请去好酒好菜伺候着。&rdo;
虞苏往火塘里添柴火,没有吭声,他低着头,模样忧郁。虞父看他这样担虑,又想起昨夜虞戍北十八年前丢猎物的怪异话语,他想儿子和姒昊,估计还有事瞒他。
&ldo;我昨夜问他是不是帝族,他认了,这小子不诚实。苏儿,你和他是不是有事瞒我。&rdo;虞父坐在火塘边上,看儿子张罗早饭。
虞苏听到父亲的问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幽幽说:&ldo;他本名叫姒昊,是……&rdo;大清早,屋中的虞母还在入睡,院中的鸟儿叽叽喳喳。
&ldo;阿父,他是帝向的儿子。&rdo;虞苏走到父亲身边,用极小的声音讲述。
虞父原本摆弄手里的青铜刀,听得虞苏的话,险些把手指削伤。他露出一脸的错愕,错愕稍纵即逝,只剩平静,虞父是在瞬间恍然。虞父把青铜刀插进刀鞘,低语:&ldo;别让你阿母知道。&rdo;
十八年前,虞父还是个英武无双的青壮,深得虞君赏识。那年,晋朋将帝向围困在寻丘,帝向曾派使者前往东南方国求援。因各种缘故,东南方国未出援兵。有的明哲保身,有的边敌纠缠脱不得身,有的倒也想去救,奈何远水无力救近火。
虞父经历过那段历史,有真切之感,可听到虞苏说姒昊是帝子,他感到如此不真实。那个在他家里劈柴,提水,有时还帮忙抓鸡鸭,拾鸡蛋的小子,原来是个帝子。
不知该喜还是该惊,或者该忧愁。
陶鬲中的菜羹沸腾,虞苏给父亲盛上一碗,亲手递给他。虞父接过,一手捧碗,一手拍了下儿子的肩。他有些话没说出口,帝子可不是寻常人,自然不可能一生都在姚屯种田捕鱼,他终究是要过上属于他的真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