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沪传北门。”回答的人是希希。
李枫好笑地看着她,说:“又醒了?”
希希的脑子迷糊成了一锅粥,“还好,就是头很晕,还有点恶心。”
李枫又笑了:“回去喝点水,上个厕所,实在要难受喝点茶就好了。”
希希又迷糊地闭上了眼,脖子一歪靠在后座上。车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李枫又说:“还没好好恭喜你,跨年主持得这么棒。”
希希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谢谢。”
她一直闭着眼睛,李枫也就这样安静地看了她一路,一直到出租车停在了北门,北门离宿舍近,行人走路比较多,就禁止车辆通行。李枫把希希扶下车,刚才在餐厅里走得不多还好,现在下了车走回宿舍,才发现她已经连路都走不直了。
人一醉,话也多了起来,希希开始跟李枫吹牛,什么什么大咖前辈找她谈话啦,什么什么人有意找她做什么节目啦,之类的。吹完了她才恍然想起来什么,对李枫说:“哎不对,你不是去了xx卫视吗?我还看你节目了,那多牛逼的,我在这跟你瞎逼逼啥。”
李枫无奈一笑,说:“没有没有,还是萧纪希厉害。”
她又开始夸口:“还有导演跟我说觉得我适合去演戏,哎我还真考虑了一下,你呢?我觉得你挺适合,讨那么多小姑娘喜欢,有没有导演找你?”
“哪有你那么厉害,随随便便就被人挖,”希希突然一歪,李枫加紧了手里的力道。说到演员,他想起来刚才饭桌上邵毅打进来的那个电话,接着希希意识朦胧,他壮着胆子开口问她,“对了,刚才邵毅不是给你打电话么,你们,真没猫腻?”
“有啊,”希希想都不想就回答,“他是我男朋友,你信吗?”
李枫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说:“有什么不信,你又聪明又漂亮,有明星喜欢你很正常。”
“哈哈哈,信就好。”希希有点疯癫地笑了起来,走了没两步鞋跟突然卡到一个石子,她脚踝一歪向一旁倒了下去。
“你小心点。”李枫重新把她扶起来,似乎这次崴得比较疼,希希弯下腰揉了揉脚,两人在原地止住了脚步。
他们才停住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身旁喊她道:“小希?”
两人抬头,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身非常低调的黑色打扮,戴了一顶隐蔽的棒球帽,令他的大半张脸都没在了阴影里。从外观来看实在不容易判断,但他一开口说话,那一口独特的低音炮,就可以认出那是当红男演员邵毅。
李枫愣住,不太确定,他手里的希希像个孩子一样痴痴地笑了,张口就喊他:“邵毅……”
两个男人都吓了一跳,沪传十一点门禁,只剩五分钟了,四下非常静谧,没有来人。邵毅快步走来接过希希,她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小心矜持,安安心心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头好晕,好难受。”希希把脸埋在邵毅胸膛里,白鸭绒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令她完全放松下来。
“乖,我来接你回家。”邵毅搂紧了她的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她如此娇嗔的语气,和他如此宠溺的语气,两人间什么关系都不必再明说了。李枫虽然很惊讶,却也很知趣,笑笑说:“萧纪希舍友都喝醉了,我正准备送她回宿舍,既然你来了,那交给你了。”
邵毅点点头,因为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接下来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还好,李枫帮他把剩下的话都说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带她走吧。”
邵毅道过谢,然后把希希横抱起来离开了。
回到家里,希希糊着脑袋竟然也记得第一件事要卸妆,邵毅一直站在门口看她,看着她两次快要倒下来,然后勉强把脸洗干净,在邵毅的协助下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一闭眼就睡了过去。他也换好衣服在她身旁躺下,直到她安然睡下,他才有时间去思考刚才的事。
他开车到她宿舍楼下,那时候人还挺多,他就一直坐在车里等她。直到李枫扶着她远远地出现,他才忍不住了,周围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一个艺人,一个当下红透半边天的艺人。
邵毅抬手将掉落在希希脸颊上的碎发轻轻地捋了捋,她白皙而又清瘦的脸庞露了出来。这段时间要照顾他,还有加上跨年的压力,她又瘦了不少。
他一直这样出神地注视着她,直到有了倦意,才搂过她躺了下来。
他们一觉到天明,希希先醒了过来,被自己臭醒的。她也不是真的喝醉,昨晚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她盯着身边的邵毅看了一会儿,才猛地一头扎入他怀里。
这一粗鲁的动作把他弄醒了,这大概是这大半个月以来邵毅第一次醒得这么早,他眼睛都没睁开,就说:“醒了?”
酒醒的人意识非常清醒,希希趴在他胸口,回想起昨晚的事,问他:“你怎么这么直接站在宿舍楼下等我?旁边都没有人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浑浊的,却也是醋意满满:“看到你被其他男生抱着,不高兴。”
希希又好笑又无奈,砸了他一拳,说:“什么鬼,什么叫抱着。”
邵毅依然闭着眼,不再说话。希希凑到他脸上,张开大嘴冲他哈了口气,邵毅非常难受地皱着眉别过了脸,希希一脸天然无害地问他:“我臭吗?”
他实在忍不住回答了:“臭。”
“那我起床洗澡了,”希希伸出手指来回划他的鼻子和嘴唇,傻乎乎地说,“洗完之后香喷喷地去看电视,你自己一个人睡觉吧。”
她说完,他一动不动,她转身就要起身,却被他一只大手拉了回来,她重新落到他胸膛上。嗯,他骨折未愈,他还是记得的。
邵毅微微睁开眼,凑到希希耳边,声音和室内的光线一样迷离:“我们多久没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