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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看见了我，但他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他维持这种&ldo;另类麻豆&rdo;造型到底有多久，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冰冻了，以至于智商思维统统归零。&ldo;谢谢你。&rdo;我对方律师说，&ldo;我可以自己回的。&rdo;&ldo;有人接，我就放心了，明天见。&rdo;方律师的眼光望向马路对面，了然于胸地拍拍我的肩，转身走了。我一路小跑到肖哲面前，抬起头看他。雪花不知何时细细地飘起来了，路灯下，肖哲的眼神显得空洞而又奇怪，像是被谁念了什么跟立定术有关的咒语。&ldo;喂！&rdo;我用力推他一下，大声向他喊：&ldo;发什么呆呢！&rdo;他还是不理我，我就知道他又开始犯病了。不用说，一定是埋怨我忙得太晚了，没能和他一起庆祝生日。&ldo;今天好多事情，所以一直加班到现在。&rdo;我伸出一只手替他把地上的蛋糕拎起来，另一只手拖住他说，&ldo;我们快去路口打车吧，快要冻死了！&rdo;他挣脱我，闷声闷气地说：&ldo;你真的是加班吗？&rdo;&ldo;你以为呢？&rdo;难不成他以为我在办公室唱卡拉ok？&ldo;为什么要加到这么晚？&rdo;&ldo;没加完呀。&rdo;&ldo;都忙什么呢？&rdo;&ldo;肖到律师，&rdo;我没好气地说，&ldo;我都工作了一天了，你能不能不要继续审问我了？&rdo;&ldo;你骂谁呢，&rdo;他说，&ldo;可别叫我律师，我最烦律师。&rdo;我瞪他一眼。&ldo;那个人，我看不顺眼。&rdo;他终于说到正题上，&ldo;没事拍你肩干吗，动手动脚的人最没修养。还有啊，我见过实习的，没见过你这样实习的，小心别人打着工作的幌子……&rdo;我没等他说完，把蛋糕放回到地上就走。我最烦他喋喋不休的时候，肖哲从来就是一个电台男‐‐像一台冰冷的收音机一样不厌其烦地兀自播放，以为这样就叫沟通了。更关键的是，既然见面只想教训人，他何必这样深更半夜天寒地冻等在这里！2010-3-215:16回复水晶小樱桃723位粉丝166楼&ldo;马卓！&rdo;他在我身后大声喊我。我没理他，不给他点颜色看，他说话永远都不知道轻重。&ldo;马卓同学！&rdo;他又喊，但语气明显委婉了许多，&ldo;你又错过我生日了，难道连句道歉也没有么？&rdo;我走回去，扬起手腕上的表对他说：&ldo;你看清楚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你还在过生日，大寿星，对不起，生日快乐，ok？&rdo;&ldo;我来不及许愿了。&rdo;他焦灼地说。我弯下腰，三下两下替他拆开蛋糕，找到蜡烛cha上，问他：&ldo;有火不？&rdo;&ldo;有必要这么前卫么？&rdo;他一面充满怀疑地问，一面却很配合地蹲下身来，掏出打火机递给我。我把蜡烛点燃，他不看着蜡烛，却偏偏看着我的脸。小声夸我说：&ldo;你总是这么有创意，佩服。&rdo;透过他厚厚的眼镜片，我发现他的眼底有一层浅浅的灰，嘴咧着，活脱脱像一只青蛙。我看了看手表对他说：&ldo;快点许愿啊，过了十二点或许就不灵了。&rdo;&ldo;许什么好呢？&rdo;他把他的雷锋帽取下来塞进怀里，双手合十，闭上眼，叹口气说道，&ldo;好像每一次许愿都是许这一个，就是不知道哪一天能真正实现。是不是应该趁早换一个，才算是聪明呢？&rdo;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这些又长又唠叨的自问自答的话，一阵疾风已经迫不及待把蜡烛给抢先吹灭了。还好他没注意，估计正沉浸在那些美好的愿望里。我用手指挖了一点奶油，飞速擦到他的鼻子上。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大声问我：&ldo;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我的愿望么？&rdo;雪开始越下越大，落在他的眼镜和鼻梁上，这让他看上去像座丰碑，立在雪地里挪不向前的英雄。&ldo;你笑什么？&rdo;他不解地问。&ldo;笑你好笑。&rdo;我说。&ldo;那随便笑随便笑，只要你高兴就好。来吧，我分蛋糕给你吃。&rdo;他说，&ldo;你必须吃一点点，这才有助于我愿望达成。&rdo;&ldo;好。&rdo;我正好又冷又饿，不介意此时此刻站在电线杆旁吃一块甜甜的生日蛋糕。肖哲俯身，小心地把蛋糕上的生日蜡烛取下来，丢到附近的垃圾箱，又飞快地跑回来，郑重地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到纸盘里，再放到我手心上。然后，他自己也切了一块，一边吃一边对我说：&ldo;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在飘雪的马路牙子上许生日愿望和吃生日蛋糕，嘿嘿，真说不出是浪漫还是悲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