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皓轩与墨倾城都没有做声,一个卖身葬父混进驿馆的不明女子,一次黑衣人的偷袭,一次预谋的纵火,这么明显痕迹,一定是详细周全谋划后实施的计划。
难道这整件事背后有夜郎国君的旨意?想到这里秦皓轩垂下眼睑,薄薄的眼皮如蝉翼覆盖,收敛起满眼情绪,好看的唇抿起。“好了,天色已晚,明日再做打算。”秦皓轩神色淡淡说道。
风千城将失魂落魄的颜歌儿带下,而秦皓轩则牵墨倾城回房休息,只是他们没留意到风千城回头看到两人相携的身影时腿脚抖了抖。
……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宇内清歌伴琼浆,太白携欢花满堂。
两日后,夜郎国都最大的酒楼花满堂犹如往日般热闹非凡,高朋满座,宾客迎来送往。
“客官,您几位?有没有订座?”热情的店小二看到秦皓轩与风千城走进店里,连忙上前热情的招呼起来。
“天字二号间。”秦皓轩边说边抬手抚了抚身上的衣服前襟,视线不着痕迹地看向了花满楼的楼梯处。
“好嘞,几位客官请随小的上二楼。”店小二将白色的褡裢往肩上一搭又耸了耸肩,腿脚麻利地领着秦皓轩和风千城上了二楼。
今日,他们表面上是来谈公事,实则是在等人,等一个即将出现的人。
两人刚入座,便听见楼下店小二喊道:“天字一号间,有客到!”
紧接着,“咚咚!”的上楼声响起,因为是木制楼板,所以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他们旁边的房门被打开。
可是,却没有人踏入房间的声音,响起的却是一声带着怒意地责怪:“这是怎么搞的?!”
“小的,小的也不知啊!兴许是昨夜大雨,屋顶渗水所致,请大爷们息怒。”
被称做大爷的人没吱声,似乎是在考虑,又似乎是在征求身旁某人的意见,片刻后他问店小二道:“可还有包房?”
“这……,几位爷,实不相瞒,今天的包房全被订出去了,恐怕……”
可还没等店小二答完话,一阵躁动响起,只听店小二哭喊着求饶道:“大爷饶命!饶命!”
“哼,也不睁开你的狗眼,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伴随着一个粗暴的声音,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声响起。
正在这时,“吱呀”一声,天字二号间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白衣长衫的秦皓轩站在门口,气宇轩昂,犹如浊世翩翩佳公子一般,他一手握着折扇柄,扇叶浅浅虚握在另一手掌心,声音清朗浅笑道:“若是不嫌弃,霍某想邀几位同席,不知有没有这荣幸?”
正伸手揪着店小二衣领的莽汉呆了呆,他侧头看向身后的华衣男子,而那身着黑色锦服的华衣男子也似乎正在打量着秦皓轩,见他一脸斯文,气质出众,便笑道:“也好。”
……
几人入座,一番寒暄。
大家相互认识,那身着黑色锦服的男子正是乌咸,近年来威震夜郎国的猛虎将军。原本家喻户晓的人物不想却被店小二怠慢,怎不让跟在他左右飞扬跋扈的随侍们生气。
跟在他左侧是刚刚在门前发怒的莽汉,名叫张飞虎,人如其名长得是虎背熊腰,一道贯穿脸颊的伤疤,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可怕。
而在乌咸的左侧坐着是一位面容苍白似有病态的文弱书生,据闻他是乌咸的鬼面军师,从那惨无血色的病容上看,此人确实够鬼面的。
当乌咸听到秦皓轩自我介绍为霍云天,即是汉朝使臣霍云奇的胞弟时,他目光一沉,脸上露出三分不耐的神色。
看来,乌咸是从骨子里不喜欢汉人。
而与此同时,他身边坐着的莽汉张飞虎早已露出一脸轻蔑之色,而鬼面军师仍旧垂着眼睑,面色苍白,看不出喜怒。
能混迹于官场的人,那都是眼睛跟油锅里煎过似的,谁不是一双火眼晶晶,风千城很快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侧头看向秦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