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色转暗,赫连万城见这小童凡人之躯,透出几分疲色,方才指引飞剑,落在一处偏僻山坡上。又在石壁上临时以灵剑挖出个洞来,那小童亦是乖觉,落地后不顾疲倦,去拾捡枯枝,赫连万城自是一个法术,生起火来。
他却并未带任何吃食,此地又仍是灾区,万里不见半丝绿意,溪水亦是干涸。只得将手掌贴在徒弟背心,注入一丝灵力。
征漠却觉暖意自后背传来,扩散四肢,竟连饥饿之感亦是若了几分,对修士之能,亦是更生向往。
四周万籁俱寂,火焰烧灼枯枝噼啪作响,他方才开口道:“师尊,弟子明白了。”
赫连万城冷淡双眼朝他看去,却见这小童神色严肃道:“禽兽吃人,不过禽兽本性。人吃人,却是放弃人性,沦为禽兽之举,故而,为人应持节守操,绝不轻易放弃底线。”
赫连万城道:“孺子可教。”
言语中却是有赞许之意,叫征漠小小心中,隐隐雀跃。
赫连万城却在此时,听见一丝几不可闻的哭声。
便将征漠抱起,步出山洞,往哭声传来之处遁去。
行不过数息,已赶至三个山头之外,却见一个比征漠更为幼小的小小孩童,坐在早成废墟的断壁残垣中,一张小脸被烟火熏黑,又被眼泪冲刷出两道痕迹,露出点白嫩肌肤来。
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四周早已全无活人,唯有几只瘦得露出根根肋骨的野狗,露出血红舌头,埋头撕咬地上死尸,又在察觉到有危险靠近时,纷纷逃散。
赫连万城看向那哭泣孩童时,却微微皱起眉头。
他耗费十余年时光,见过上千孩童,亦未曾寻得半个徒弟。
如今外出游历不过数月,竟在短短一天之内,遇上两个奇才。
征漠单木灵根,天资聪颖,却又品性温厚,若是细心教导,日后掌门之位,自可放心交予他手中。
如今这小童,竟也是个单火灵根……
只是教导徒弟之事,却实乃天下第一麻烦。
赫连万城沉默之时,征漠已跑去哪小童身边,用袍袖细细为他擦拭干净烟灰脸颊,露出那小童一张稚嫩小脸,双眼有若黑珍珠一般明澈,正怯生生望向二人。
征漠又柔声安慰于他,问他姓名,父母之事。
那小童不过四五岁年纪,一问三不知,唯独问道名字时,奶声奶气,乖巧回答:“我叫林方生。”
征漠又牵起林方生手掌,带有几分祈求之意,望向赫连万城。
四周断壁残垣,火焰渐渐熄灭,凄凉无比。两个幼童这般站立在废墟之中,形销骨立,无依无靠的小小身影,终是印入赫连万城眼中。
他便绝了将这小童送去别处的念头,略一点头道:“带他一同回万剑门,也可给你做个玩伴。”
林方生听到此处,再克制不住,翻身压住赫连万城肩头,皱起漆黑英挺的眉毛,一字一句缓缓问道:“师尊昔日带我回宗门,不过是为师兄寻个玩伴?”
此时正值深夜,更深露重,兼有连绵冬雨滴落,静夜无边,却叫雨滴落入水洼的清澈声响,如泣如诉。
林方生一袭白袍,斜斜松挂肩头,跨坐赫连万城下腹姿势,却是分毫没有遮掩,双眼中尚有几分水色,如此瞪视时,薄怒似嗔,分外生出些缱绻之意。
赫连万城亦是倚靠床头,并不答他,任林方生投怀送抱,两手轻轻抚摸弟子腰身,窗外寒冬萧瑟,房内却有无尽温暖。
林方生本以为,昔日入万剑门,乃师尊求才若渴,见他天资出色,心中定然欣喜异常。
谁料幼时竟曾被师尊如此嫌弃。虽觉无可厚非,却不知为何,竟又是委屈,又是伤心,终究意难平。方才低沉叹息一声,却又生生哽住。
师尊那粗长巨剑,竟再度将他贯穿,火热通道才自*愉悦中稍稍休息,如今又迫不及待,迎合凶器缠绵吸吮,却叫林方生于这快慰之中,觉出无限酸涩。
赫连万城却动得柔和,只扣住徒弟胯骨,纵身缓慢贯穿,又将他拥入怀中,温厚手掌抚摸后背,又垂首亲吻他眼角,低声道:“入宗门后,为师待你如何?”
林方生宛若置身温泉中,周身被师尊灵力笼罩,暖意融融,唯有一柄火热在体内贯穿,渐渐将符文与通道一并强硬撑开,竟是磨砺出细微火辣刺痛来。
酸软酥麻的热潮席卷全身,林方生腰肢无力,颤抖几下便撑不住,整个栽倒在赫连万城怀中,唯有双手扶住师尊肩头,气息紊乱急喘,将二人披散纠缠的黑发吹开些许。
林方生自是记得,正将他贯穿、顶撞,带给他无穷快慰热意之人,昔日如何手把手教他习字,如何手把手教他握剑,如何依次习得斩、抹、挑、刺,种种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