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相斌在一旁劝道:&ldo;哥,还是去试试吧。他是外乡人,也知道我们是干啥的,若医不好,自然不敢夸海口,除非他吃了豹子胆。&rdo;
杨相晚依言,遂道:&ldo;那好吧,弟,你去帮我叫一乘轿子来。&rdo;
杨相斌走后,朱云汉陪着说了一番话,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江湖闲语,然后就离去了。
杨相斌请轿夫回来,进屋特意问哥哥:&ldo;刚才你说有事和我商量,不知是何事。&rdo;
杨相晚见轿夫都在门外,小声道:&ldo;我想反正朱老爷迟早要垮在张云卿手里,与其让张云卿过来争取,不如我兄弟主动与他挂钩。他若从桂林回来,你要趁早与他联系。&rdo;
杨相斌道:&ldo;哥哥说的正是道理,弟多多留意便是。你还是安心养伤吧。&rdo;
杨相晚去到&ldo;春和堂&rdo;药店,关少亭果然非比寻常。他不像其他草药郎中,只管把嚼碎的草药大块大块地往伤口贴。相反,他只用烧酒把伤口洗净,不敷药,只一味地把深处的脓水、淤血全部挤出,然后再清洗伤口,在上面散点粉末,也不包扎,只用扇子驱赶蚊蝇,再就是吃几副消炎中药。
不出三天,杨相晚伤口痊愈,能下地走路了。第四天,自己去屋后厕所方便,回来时见厢房里一位如花似月的少女,刹那间,全身竟酥麻了许久。
回到病榻,杨相晚向正在忙碌的关少亭打听:&ldo;关掌柜,适才厢房里的女子是哪里来的?&rdo;他这样问的意思,以为那女子是关少亭的小妾。
关少亭随意答道:&ldo;那是小女,不是外人。&rdo;
听到这话,杨相晚心里又是一热,竟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从此以后,杨相晚仿佛肾亏似的,一天之内,就去后厕二十多次。关少亭是走南闯北过来的,自然明白杨相晚的心病,第五天一早,借口伤已治好,要他回去了。
杨相晚离开&ldo;春和堂&rdo;,便一病不起,于是又来到&ldo;春和堂&rdo;药店,说来也怪,只要看关少亭的小女几眼,病就好了。一回到自卫队队部(实为朱云汉的家),又是茶饭不思,睁眼闭眼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关家小女的形象。
朱云汉闻知军师得了怪病,十分焦急,到床前询问病由。知兄莫如弟,杨相斌对他说:&ldo;朱老爷,我哥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要治得好,非得关少亭之小女不可。&rdo;
朱云汉听罢先是一愣,继之&ldo;哈哈&rdo;大笑,走到床前对杨相晚说:&ldo;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实不相瞒,老夫也看见过关家小姐一眼,此后便一直不能忘怀,可惜的是她才十五岁,太娇嫩了,老夫才没娶她。也罢,既然军师看上了她,我就忍痛割爱。只是你可别忘恩负义,有一日将我背叛。&rdo;
杨相晚见心事已被说穿,也不再在心里犯相思,拉着朱云汉的手央求道:&ldo;朱老爷,相晚只恨不得今夜就成亲,你快为我做主,把她娶过来。&rdo;
&ldo;看把你急的。&rdo;朱云汉道,&ldo;就算是人家愿意,也得择个吉日,送点礼,然后才是吹吹打打,迎娶过来。你已经三十岁了,熬了这么久,还在乎这几天?俗话说,&lso;心急喝不得热粥&rso;,你时时刻刻想着要成亲,逼急了这好事砸了锅也说不定。&rdo;
杨相晚道:&ldo;我不管这么多,就只想早点和她成了好事,别说她是&lso;热粥&rso;,就算是毒药,我也要一口吞到肚里,死了也心甘情愿!我虽是长到三十岁,可一直没有中意的,就这关家小姐,见上一眼,仿佛我已经等了几千年,到现在才遇见。你说,我能不急?&rdo;
朱云汉无奈,只好答应备上一份厚礼去花园镇向关少亭提亲。
原来杨相晚看上的少女,乃关少亭之小女,书名关月云,由于排行第八,家里人及邻居都叫她关老八,年方十五岁半。关月云出身行医世家,走南闯北,可谓见多识广,加之聪明好学,小小年纪学得满腹经纶,四书、五经融会贯通,颇有才学,关少亭视之如掌上明珠。
却说朱云汉欲为杨相晚求婚,备了礼物,转念一想,若遭拒绝恐面子上过不去。临时改变主意,令杨相斌代他出面。
杨相斌去了三个多小时,又拿着礼品回来了。杨相晚知道事情没办好,说来也怪,也就在这时候,全身不痛不酸,病全没有了,翻身从床上爬起,挂上枪,点起二十多名土匪,气势汹汹来到花园镇,把&ldo;春和堂&rdo;药店团团围住。
匪兵们按照杨相晚的吩咐一边朝天鸣枪,一边齐声呐喊:
&ldo;关少亭出来!&rdo;
&ldo;关月云出来!&rdo;
&ldo;不出来放火烧店啦!&rdo;
约半个小时过去,屋里的关少亭见众匪毫无退却之意,开了门,一边扶着金丝眼镜,一边求饶道:&ldo;好汉们,休要这样,近亲近邻的,若是要钱,可叫你们当家的上门。&rdo;
杨相晚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关少亭出来,&ldo;扑通&rdo;跪下去,双膝行走,一边泪流满面道:&ldo;岳父大人在上,可怜可怜小婿……我杨相晚今生今世若不得关月云为妻,定难活命。岳父大人,可怜可怜……&rdo;
&ldo;杨相晚!&rdo;关少亭咬牙叱骂道,&ldo;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禽兽,老夫一片好心救你狗命,你不仅不思图报,还死乞白赖霸我女儿。我女儿是规矩人家出身,宁死也不愿嫁给土匪做老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