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非左手捏开彭德嘴巴,右手捏住两颗金牙一扳,在彭德惨叫声中,两颗金牙被拔掉了。任是非和风天南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衙役也跟着大笑,一时间,轰笑声大作。
任是非大笑中,只见风天南不住地瞧彭德的姨太太,心道:“老子正愁没办法拿出小娘皮藏的宝贝,这下可好了,有人代劳。”道:“风大哥,这娘们还真他妈水。嘻嘻。”
风天南笑道:“少侠要是瞧着顺眼,就要了她又何妨。”任是非道:“兄弟绝无这个意思。兄弟只是想瞧瞧她胸部里的东西好不好。”风天南心道:“想不到侠义英雄也喜欢这个调调,比老子还急。”嘻嘻一笑,道:“定是好,定是好。兄弟,大哥叫兄弟们脱来,给你瞧瞧。”他以为任是非和他一样,也喜欢这调调,大起知己之感,不再叫少侠,改称兄弟。
两个衙役把姨太太拖到任是非跟前,风天南道:“兄弟,是你动手,还是大哥动手?”姨太太吓得花容失色,想叫又不敢叫。衙役跟着起哄叫好,嚷成一片。关先生心想任是非如此胡作非为,有失侠义道本色,想出言相劝,任是非见他口齿微动,已知其意,左眼向他一闪,关先生闭口不言。
任是非道:“脱倒用不着。风大哥,麻烦你,伸手到她胸部摸摸,有宝贝没有?”风天南伸手到姨太太胸部一摸,摸到一包东西,心道:“这娘们与众不同,还长有这玩意。”拿出来一,是一个包裹,递给任是非。
任是非道:“风大哥,打开瞧瞧,是什么玩意。”风天南也是好奇心起,忙不迭揭布,揭完布,露出一对碧玉翡翠狮子,浑身白璧无瑕,绝无丝毫暇斑,虽在日光下,也发出柔和的光芒,甚是可爱。做工虽是精巧,似不是中土之物。
任是非一把从风天南手里抢了过来,把玩不已,真个是爱不释手。风天南要讨他欢心,道:“兄弟,要是瞧着顺眼,就收下好了。”任是非心中也是喜爱,确实舍不得,道:“如此,兄弟只好生受了。”众人齐道:“应当的。”任是非把玩了一阵,揣入怀里。
风天南道:“兄弟,你怎么知道她那儿有鬼?”任是非道:“她那儿也太大得异乎寻常。风大哥,你现在瞧瞧,不是小得多了。”风天南赞道:“兄弟真是明察秋毫。”这倒是肺腑之言,不是拍马屁。任是非逊道:“风大哥过奖了。小弟想,彭德定是十分宠爱这个姨太太,才把这东西给她。”风天南道:“兄弟大才,自是一言中的。”
任是非道:“风大哥,叫几个恶家伙,把这些箱子收拾收拾,好出发。”风天南答应一声,吩咐几个衙役去安排。
任是非童心大起,道:“风大哥,不声不响,百姓不知,多没意思,屋里有几面大鼓,我们来用用,你说怎样?”风天南道:“兄弟,这个主意甚妙,就这么办。要老百姓知道,我们在惩罚这个恶霸。”几个衙把鼓扛了出来,要几个恶奴打鼓。
任是非道:“风大哥,我们走。”风天南道:“好。”任是非跨上虎背。风天南左足踩在马蹬子上,就要上马,任是非道:“风大哥,骑这个。”向老虎一指。风天南吓了一大跳,心道:“这东要吃人,怎能骑?”任是非抓住他肩膀一提,把他放在虎背上,吓得他双手牢牢抱住虎颈,动也不敢动。任是非一拍虎头,道:“走。”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县衙而去。
任是非胯下白额吊睛虎,好不威风,高兴异常,难以言喻,流目四顾,左顾右盼,凛然生威。背后大队人马,锣鼓喧天,浩浩荡荡。众恶奴心想,要是打鼓打得好,小煞星一高兴,赐给解药也说不定,特别卖力,鼓声咚咚,惊天动地。
一行人从街上经过,惊得百姓桥舌不下,古往今来,从街上过,只有骑马,哪有骑虎的,而且骑虎的还是一个少年,满脸嬉色,东张西望,神气活现,当真是虎虎生威。
彭德府上到县衙也不过三五里路,一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任是非也不管当值衙役吆喝阻拦,点了他们穴道,闯将进去。
彭德的叔叔彭怀,派了几个衙役去打听消息,都是一去不回,不知出了什么事,焦虑不安。一个衙役报告,侄儿来了,心中大喜,端起架子,坐在衙门大堂县令位置上。刚刚坐定,门口进来两只白额吊睛虎,虎背上竟坐得有人,一个是捕头,另一个是少年,不认得,吃了一惊,定定神,脸一沉,端起官架子,抓起惊堂木,向桌子上拍去,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公……”一个“堂”字,还未出口,眼前一花,多了一人,抓住他头发,提将起来,喝道:“给老子下去,你也配坐这个位置?”向大堂正中掼将下去,摔得彭怀浑身好不疼痛。
彭怀心道:“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殴打朝庭命官?老子非要取下你狗头不可。”爬将起来,来人已坐在县令位置上,惊堂木一拍,喝道:“拿下了。”外面涌进一群人,把彭怀和衙役掀翻在地,绑将起来。彭怀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任是非吩咐十个衙役住这一帮人,道:“又去打打秋风,能不能发点小财。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就风大哥带十个兄弟和小弟一同前去。其余的兄弟,一部分去把彭怀的姨太太,姨妈妈,姨姥姥,姨公公,姨曾祖全部请来,若有不来者,乱棍打死。另一部分,去把管事的大爷,帐房,先生,全部请来,一个也不能少,若有不来者,乱棍打死。要把卷宗全部带来,一件也不能少。办好了,重重有赏。”众衙役一听有赏,兴奋不已,精神陡增。风天南分派完毕,带了十个衙役,和任是非一同向县令房间走去。
任是非道:“关先生,一起去。”关先生应道:“是。”跟在身后。任是非在彭怀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喝道:“前面带路。”彭怀心道:“老子堂堂县令,岂能给你这刁民带路。”站着不动。任是非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彭怀头发,横拖硬拽着,和众人一同前去。
彭怀的住处,风天南和衙役自是知晓,不片刻就到了。任是非吩咐,留四个人在外面,住了,不要让人逃掉,和众人向屋里走去。
彭家一家人,在屋里各玩各的,有两个姨太太,正在为金银首饰吵得面红耳赤,哪想到有人竟敢到县太爷府上撒野,一群手执棍棒的人闯将进来,不问青红皂白,翻箱倒柜,见了金银财宝就抢。吓得心惊肉跳,还以为是山大王打劫,仔细一瞧,是一帮衙役,胆色顿壮,一个姨太太喝道:“大胆奴才,竟敢放肆。”衙役话也不说,打了她两个耳括子,心道:“小娘皮大声嚷嚷,搅了老子发财的雅兴,还不该打?”衙役威风凛凛,一家大小哪里还敢说,胆小的,尿也流出来了。
衙役把金银搜刮一空,就是姨太太戴在身上的,也都取了下来,也不过两箱。这次他们学了乖,每个姨太太的胸部都被他们拍了拍,察察有没有私藏宝贝。
任是非心道:“这小子说他富,只有两箱财物,还没有他狗屁不如的侄儿有钱,说他不富,光是给妻妾的首饰就两箱,这里面定有古怪。”吩咐衙役把彭家一家全部赶到大堂。
任是非道:“风大哥,这小子富得很。我们去瞧瞧,这小子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风天南道:“兄弟的话,准不会错。”两人在府上各处瞧了个遍,也未发现可疑的地方。任是非心道:“不可能。有没有问题,老子一眼便知。”道:“风大哥,还有什么地方没去?”风天南道:“这小子好黄老术,有间小道观。”任是非道:“在什么地方?我们瞧瞧去。”风天南道:“在院子后面。兄弟跟大哥来。”在前面带路,任是非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后院,果真有一间小道观,供着老子塑像。任是非走到塑像前,脚尖一点地,纵身上了塑像,抓住塑像左手一拧,嚓嚓之声不绝,塑像缓缓移了开去,露出一个洞口。
风天南就要进去,任是非抓住他胳膊,急退一丈,洞里射出一篷乱箭,箭尖发蓝,显是喂有剧毒。风天南道:“多谢兄弟。”任是非道:“这小子应该比他侄儿富才对,他把东西藏在道观中,定会设下机关,以防他人盗取。”任是非抓住塑像左臂一叫内劲,拗了下来,向洞中掷去,洞里又射出一逢乱箭。
任是非道:“风大哥,我们下去。”率先进洞。地洞入口处有支火把,任是非取了下来,风天南晃燃火折,点着了,举在手里,向洞里走去。地洞甚深,足有十余丈。地洞尽处,是一间石屋,石头砌成。地上放了六口箱子,打开一,全是金元宝,其余什么也没有。
任是非道:“风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按理说,这小子应该比他侄儿富才对,何以只有一万多两金子,定有古怪。”一万多两金子,也就是十多万两银子,比彭德四五十万两的身家寒酸得多。风天南道:“是啊,大哥也是奇怪。”
二人参详不透,任是非偶向地上瞧,地上有许多足印,甚是凌乱,恍然大悟,道:“风大哥,小弟知道了。这小子的东西被人运走了。你,地上这么多足印,朝外的稍大,向里的稍小,这证明出去时身有重物,压得鞋边向两边突出。”风天南仔细一瞧,果如其言,赞道:“兄弟明察秋毫,大哥佩服。”
任是非道:“让大哥见笑了。是什么人取去了?”风天南道:“这小子贪赃枉法,定是被兄弟这样的侠客取去了。”任是非道:“不是,这些人和这小子关系非同寻常。若是济世救人的侠客取去,绝不会留下一些,定会全部搬走。足印有些模糊,证明搬出去的时间已经不短,江湖上没有什么散财于民的事情发生,如此数目巨大的一笔财物,若在江湖上出现,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小弟不会不知道。有几行足印稍小,既朝里又朝外,应该是彭怀这老小子。他既然知道,为何不追查?只能证明,这伙人和他关系非比寻常。不管他,等会去问问这老小子就行了。风大哥,你捡些元宝,收了起来。”风天南道:“多谢兄弟好意。兄弟这等胸怀,大哥好歹也要学上一学。”
任是非道:“风大哥,我们去叫几位大哥,把东西搬出去。”风天南道:“兄弟就守在这里,大哥去叫人。”转身向外行去。不多时,风天南带着十二个衙役回来,两人抬一口箱子,抬到大堂。
任是非来到大堂,大堂站了百多两百人,一部分是办事的衙役差人,师爷幕僚,有一百一二十来人,其余的是彭怀彭德两家家人和一众恶奴,有七八十人。
任是非道:“关先生,小弟要审讯这老小子,有劳关先生把他的罪行记下来。”关先生道:“小的照办。”自去准备笔墨布帛。汉初,纸张未大行于世,书写主要是布帛竹简。
任是非向凳子上一座,一声呼哨,两只老虎走将过来,卧在左右两侧,算是护驾,惊堂木一举,就要拍下去,见彭怀穿著县令官服,跪在前面,童心大起,道:“风大哥,这小子穿著官服,倒挺威风。”风天南和他相处半日,知他顽性奇重,如此说话,是想穿官服,玩耍一番,道:“这小子穿官服,是对朝庭的污辱,凭他也配。兄弟穿上挺合适。”也不等任是非发话,喝令几个衙役,把彭怀的官服扒了下来,亲自帮任是非穿戴整齐。
任是非穿上官服,着实威风,正中端坐,面色一沉,惊堂木一拍,喝道:“跪者何人?报上名来。”彭氏叔侄吓得一哆嗦,颤颤惊惊地道:“小的彭怀。”“小的彭德。”
任是非道:“彭怀彭德,不是叫你们怀德吗?怀你妈的臭德,凭你也配称德。老乌龟,老子问你,易清剑和白风剑两只小甲鱼来干什么?”这两人的名字,他早已从彭德处知道了。在公堂上呼犯人为乌龟甲鱼的,任是非恐怕是第一人。
彭怀比彭德有骨气,虽是害怕,咬牙挺着,不回答。任是非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不说,是不是?老子不把你嘴巴撬开,老子不是人,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向一个师爷一指,喝道:“掌他嘴巴。”师爷被他一声厉喝,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能动弹。
任是非喝道:“你不打,是不是?来人,抬一箱银子来。”衙役搬来一箱银子。任是非道:“摆到桌子上。”衙役把箱子里的银子,全摆了出来。众人睁大眼睛瞧着,不知任是非捣什么鬼。
任是非道:“这老小子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竟敢藐视老子,不回答老子的问话,你们说,该不该打?”风天南和到彭德府上的衙役都道:“该打。”未到彭德府上的衙役,一声不吭。
任是非道:“打老小子嘴巴,赏银子五十两,若不打者,拉出去砍了。”对师爷道:“你打是不打?”师爷向银子瞧了一眼,不信有这种好事,心想是寻自己开心,迟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