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张听月都没察觉这件事。
这通电话,既是占线,防止外界和张听月联系上,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通过这通电话,时刻监听出租屋里的动静。
“他当时刚出小区,走了没两步就转身想回去,应该是听到你逃跑的声音了。”
周从知那会儿正带队埋伏在周围,察觉到异样后当机立断,指挥小队成员对何霆彦实施了抓捕。
听到身边警察的对讲机里传来这个消息,江见疏的理智霎时崩断了。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乔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喃喃:“如果他没有被抓住的话……”
如果何霆彦没有被抓住,而是循声回来了,那么等待着她的,该是怎样的结果?
乔柚不敢去想。
出租车在公安局门口停下。
两人下了车,江见疏指腹在她被绳索勒出一点痕迹的手腕上摩挲两下,握着她的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没有如果,”寒风拂面,他的嗓音却是暖的,“你平安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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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柚很想见一见张听月,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张听月现在被刑事拘留,按照程序并不行。再要见到,就是开庭的那天了。
但有些问题,能从周从知那里了解到。
张听月和何霆彦的确是亲兄妹,在何霆彦的要求下,张听月给他提供过一些乔柚的个人信息,而乔柚居住的出租屋的地址,是何霆彦通过那次给她送过外卖的那名外卖员拿到的。后来在出租屋里发现的死亡威胁——裙子是何霆彦破坏的,威胁信是则是他让张听月写的。在写这封信时,张听月故意扭曲了字迹。
“何霆彦还曾让张听月时刻关注你们的动向,不过张听月没有经验,很不擅长做这类事,当时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周从知问。
乔柚和江见疏对视了一眼。
要说的话,就是那天——乔云平到报社来找乔柚那次,张听月跟着江见疏一起来了。
她的表现当时就让人感觉不太对。
“那就是了,”周从知颔首道,“根据张听月说的,她就是在那天看见了你的父亲,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何霆彦。后来何霆彦顺势找到你父亲,以金钱利诱,让你父亲帮助他完成这次绑架。”
乔柚这才反应过来:“那乔……我父亲,他现在呢?”
乔云平同样是被警方从那间简陋的出租屋里解救出来的,他就比乔柚狼狈多了,被五花大绑,嘴也被堵住了,见到警察时泪流满面地哭着,在地上扭动得像条虫子。
“虽然他是你父亲,但很可惜,因为参与了这起绑架,他一样需要承担责任。他和何霆彦约定的金额是三十万,是为了拿去还高利贷,”周从知顿了顿,“他赌博成瘾,之后……”
周从知没有说完。
但乔柚知道他的意思。
最后等着乔云平的,除了这次绑架,还有赌博带来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