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身子僵了一下,放下牛奶瓶,从书包里拿出三张卷子,递给沙发上的女人。
她低着头,紧张地咬着唇。
试卷簌簌翻动,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女人翻完最后一张,顿了一下,“唰”地一下翻回第一张。
动作有些粗鲁,隐含怒意。
她摁灭手里的烟,扭曲的烟头在烟灰缸里重重碾了两下。
说出的话却冷静得近乎残酷:“连你也要让我失望是吗?”
……
“柚子?”
乔柚猛然回神,对上宋酒担忧的目光。
宋酒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乔柚想张口说点什么,可胸腔堵得难受,她咽下酸涩,摇了摇头。
“还要往前走一点吗?”江见疏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征求她的意见。
乔柚看了小区片刻,再一次摇头:“不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江见疏便干脆打道回府。
四人的背影越来越远,马路对面,失神许久的女人手里的电话不太耐烦了:“谭冬?喂?你在听吗?”
她被电话里的声音唤回思绪,抖掉烟灰,应了句:“在听。”
“你那个房子啊我给你问了,真不好卖,你要是想出租的话倒是容易很多。”
女人深深吸了口烟,两秒后,缓缓吐掉。
“那就不卖了,”她眯着眼,企图透过迷蒙的烟雾看清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女孩儿,“出租也不必了。”
第25章瑰芒沙砾他无权处决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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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的周日宣告结束,回到临城,乔柚和江见疏重回忙碌的工作中。
距离豆腐渣工程事件的曝光过去了将近三周的时间,裴锐年也已经失去消息两周。
这两周内,家长们不断地联名向教育局投诉,兴和小学图书馆的工程暂停,舆论连连轰炸。如赵松冉所说,检察院介入到这次事件中来,郭起轩被调查,和他利益牵连的地产企业也面临着层层剥皮,那次的新闻镇压不过是垂死挣扎。
在乔柚一次又一次不懈报道下,别的媒体报社渐渐地也抛开顾虑。
乔柚始终没有放弃联系裴锐年。
她给裴锐年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发邮件,只要她能想到的一切联系方式。她也会时常刷新邮箱,以免漏掉他的邮件。
然而还是杳无音讯。
等待是漫长的死刑。
周二这天下了场雪,鹅毛纷纷扬扬,一夜醒来小区门前的一株矮木被积雪压断了枝丫。
乔柚是被江见疏起床的动静吵醒的。
他比她早起时动作一向轻小,她很少会被吵醒。今天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