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和光沉着脸,依旧不高兴:“跟我来。”
岑子妤站着没动,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进一间大包,岑子妤还没来得急看清里面的情形,就被按坐在椅子上,他端了一份鲍鱼给她,一口蛮横霸道的语气:“看样子你也没吃什么,先把这个吃了。”
岑子妤皱起眉头。
一个绵柔好听的声音温柔的响起:“和光,对女士可不能这么粗鲁。”
岑子妤抬头看去,董墨雪坐在对面,绝美的容颜在灯光下,令四周都黯然失色,竟然是她,岑子妤不免一怔。
“岑小姐,别来无恙。”董墨雪亲切的打招呼。
岑子妤颔首回应:“董总裁。”
董墨雪怪嗔的看了邵和光一眼,柔和的说:“和光的失礼,岑小姐别放在心上。”
一副女主人自居的姿态。
岑子妤暗暗吃惊,邵和光已经正式跟她相认了吗?
邵和光却十分不耐烦,语气森冷:“董总裁,我们要谈的事情已经谈
完了,不耽误董总裁的时间。”
气氛一冷,连岑子妤都感觉不自在,董墨雪只是淡淡一笑,叹气说:“和光,这是你跟母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邵和光面无表情:“董总裁,您别搞错了,我母亲现在正在邵家大宅。”
董墨雪完美的表情露出破绽,她放下刀叉,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仿佛是想按压下什么,才重新开口:“你是我怀胎十月生的。”
邵和光切着鲍鱼,刀叉在雪瓷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将鲍鱼切成均匀的小块,又不吃,用力挥开,好好的鲍鱼和盘子,都喂了地毯。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董总裁,你跟有妇之夫生下私生子,目的是为了什么,想得到邵氏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初就不该抛起我,不掌握筹码,拿什么跟人谈条件。”
他嘲讽的笑着,眼底寒凉。
董墨雪的脸色瞬间苍白。
四周的温度降至冰点,既然提到了邵家长辈的秘事,岑子妤知道不能再待下去,悄悄起身离开,但出了门,才发现把包落里面了,被迫无奈之下,岑子妤只好再推开那扇沉重的门,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争吵声传来,岑子妤僵立在门口。
“是我先认识你爸爸的,是我们先相爱的,单芷安她算什么,不过是仗着家世好,才会得到你爷爷的另眼相待,我有什么错,就因为我在日本家庭里面长大……呵,就为这种借口,我就应该退出吗?”
或许是没有外人在的缘故,一向以高贵美丽示人的董墨雪有些歇斯底里。
邵和光默不作声。
董墨雪大笑起来,听着却像在哭一样:“为了生下你,我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被你爷爷找到,逼我打掉你,我养父逼我回日本,那段日子,我只能躲在乡下的破屋子里,连吃穿都成问题,生你那天,根本没有车去医院,我躺在路边难产,要不是村子里有懂接生的老婆婆,你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你是我的孩子,是我至亲的骨肉,我疼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抛弃你?都是你爷爷,他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派人来抢走你,你可知道,当时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处境吗?”
董墨雪凄楚的叙述着,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愤怒与狠诀。
邵和光低着头,依旧没有感情的问:“后来呢?”
“后来……我回了日本,和光,你听我解释……”董墨雪有些慌。
邵和光用力站起,椅子倒在地毯上滚了一圈,他冷笑起来:“抛弃就是抛弃,不要再说你有多在乎我,我恨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可见你是个多么自私的女人,你恨爷爷,恨我父母,但你动不了他们,就拿我来报复,你太可怕了,你以为我痛苦,我父母也会痛苦,会饱受折磨对不对?”
“和光……你不能这么想我!你不能!你知道这三十年我是怎么度过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找回你,我早就死了,可是,那年见过你之后,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变得足够强大,只有那样,我们母子才有团聚的一天,我要邵家的人来求我,我要他们把你彻彻底底的还给我!”董墨雪大声尖叫。
邵和光怒吼:“够了,我再说一次,单芷安才是我的母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认你,会跟你合作,全都是因为小五,今天我索性把话说清楚,小五是我的人,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如果有一天你伤害到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董墨雪瞪着他,在巨大的打击之下,她捂着发疼的胸口,凄婉哀绝:“这就是你对自己亲生母亲说的话?”
邵和光眼中只剩狠厉之色:“这句话,我不希望再说第二遍。”
董墨雪脸色惨白。
岑子妤咬咬牙,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等她回到之前的包间,忙于喝酒的岑子千狠狠瞪了她一眼。
服务员重新布了一桌子菜,岑子妤坐下后开始猛吃,袁太太一脸羡慕的看着她:“年轻就是好啊,怎么吃都不胖,身材好,长得还这么漂亮,跟岑总站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令人艳羡。”
岑子妤讪笑:“袁太太过奖了。”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还没结束,岑子妤开始心不在焉,但男人们正在兴头上,袁太太对旁边一位珠圆玉润的太太说:“喝酒没意思,咱们打牌吧。”
三老一少正好凑成一桌,房间足够大,也有现成的麻将桌,女人们兴冲冲的打牌,男人们继续喝酒,还没开始,袁太太和秦太太去内厕补妆,喝得一身酒气的岑子千将岑子妤拉到一边,把钱包给她,嘱咐:“能输多少就输多少。”
岑子妤震惊的说:“四哥,我明明都能赢,为什么要输!”
岑子千捂着胃说:“他们都是人精,把白酒当水喝,英子要明哲保身,光坐在一边看,哥哥我快被喝废了,你就当帮帮我,输点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