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摇头叹道:“是不是觉得打鱼很幸福?”江心道:“那是自然的。这云门主看着挺面善的。江岸,你信哪边?”江岸笑道:“不知道,反正又不干咱的事。”江河道:“走吧,吃饭去。”三人便就近投了客栈。
云万春这一倒,卧床不起。去请郎中的人气喘吁吁回禀:“他们都推辞不来。”沈州青窝火道:“这帮人,简直??”云万春颤巍巍道:“算了,纪叔,去把之前的药煎一济来吧。”说着又咳起来。
纪叔看着云夫人,云夫人红着眼点点头,纪叔便只好下去煎药。云夫人道:“老爷宽心养着,天下的事都没有身体重要。”云万春道:“夫人??”一句话没说完又咳起来。
云夫人忙道:“老爷不要说话,我知道,我知道。”又对沈州青道:“州青,你去找风儿。想来他知道谣言的事后,势必会回来。去与他会合了,暗中查一查那几人中毒的事。流言的事就别查了,也查不清楚,也没什么好查。查清了中毒之事与咱们无关,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云万春也点点头,沈州青道:“好,我明日就出发。”云夫人道:“宜早不宜迟,吃了饭就走吧。”沈州青答应着。
云夫人又叹气道:“老爷也不必因流言的事再揪心,依我看,那水月倒是个好姑娘,只是被这世道逼得不得已罢了。不管他们真有情也好,假有意也罢,随他们去吧,相信风儿有自己的选择。”云万春也只长叹点了点头。
一时,纪叔煎了药过来,云万春吃了药,歇了歇,晚上吃了些燕窝粥,精神头好了些。沈州青也带了人去找云风去。不在话下。
如今且说江河三人如何会出现在人群当中?
原来那日江岸被救下后,在同福缘客栈将养,蒙之恩等嘱咐:“自家客栈了,住多久都没问题,别急着颠簸回家。”因此江岸养了些许日,一日好似一日,这日已痊愈。江河便说:“既然好了,明日就家去。”
谁知江心却道:“急什么回家?反正已经出来了,长这么大了连阆阊城也没有好好逛过几次,回去那不叫人笑话啊。而且那个史牍也死了,江岸这仇也算报了。不然咱们就去外面走走看看啊,游山玩水去。”
江河道:“怎么就住在山水里,还游什么山玩什么水啊。”江心道:“能一样嘛?而且,雪儿连走时留的信交代了,可以的话可以去神农谷看看他那病。”江河道:“他又起什么病?这不好好的嘛,一天天的。”
江心道:“除夕那天,雪儿她们不是来咱家了么,就给诊了脉,说什么经脉不全还是什么的。反正听说那边挺美的,看看去不也挺好吗。”江河道:“是嘛?我怎么诊不出来,江岸,手。”说着拉过江岸诊了会也没有诊出个所以然来。
江心笑道:“你老别费心了。雪儿还留了一个什么打坐调息的法子,我给忘了,说对他的伤兴许有益处。”江河道:“你也真是误事,得亏他好了,这事你也能忘。信呢,拿来我看看。”江心慢取信给江河,江河见最后一页写着一篇打坐口诀,还注解了一番。
江河看完道:“也不知道该说你小子有福还是没福,那就练练吧。”说着递给江岸,江岸开一看,笑道:“字还没有认全,算了,不练了,反正伤也好了。”
江河道:“不练不是辜负人家心意?字不懂就学,不懂就问。”江岸便道:“好。只是咱们还是回家吧,就不去什么神农谷了。回了家再练。”江心问道:“为啥?”江岸回:“咱们的地里已经下了种子,回去看看。”江心道:“有啥好看的,玩一段时间再回去,没准瓜菜都长好了,多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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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听了哈哈笑道:“你们在哪座庙取的愿?真真想的美了,不浇水,不施肥,不防冻,不除草,再来一场霜雪,活都活不成。到时回去一看,满地是荒草,要种还得再开一次荒。”
江心笑道:“那就再开一次荒嘛,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又想游山玩水,又想地不荒,做人总要有取舍嘛。开荒也挺好玩,再开一次挺好。江岸,你说好不好?”江岸笑道:“也好,都听你的。”
江河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俗语说,没钱寸步难行,能走多远了去?再说,出来了,怕将来你们后悔还来不及呢。”江岸道:“不是有金叶嘛?”
江心拍他道:“金叶也是你惦记的?也是能用来游山玩水的?以后回去还是要给雪儿、青竹她们爹娘的。那是死也不能花的,明白?”江河打断道:“那也不至于。”江心道:“我说不能就不能。反正我有钱,够你们花。”江河道:“好大的口气,有多少?拿来我瞧瞧。”江心道:“有啥好看的,出门带了一百多两银票,家里还存着一些,花完了,咱就回去。”
江河一听,差点没跌下椅子,惊讶问:“多少?一百多两?家里还有?咱家啥时候这么有钱?”江心道:“一年除了吃喝用度外,多多少少还能存个十多二十两左右吧,七岁我就管家,十年了,也存了二百多两了。”
江河拍着大腿道:“这么多!我怎么不知道?那平常多喝点酒,你还抠抠搜搜的。”江心道:“你激动什么,那是为你身体好,大海哥他们家的酒不够你喝?哪次逢年过节不给你带?还要买。你以前又不管这些,打了鱼也随随便便卖了,也是缺什么换什么。你哪知道这些个。反正有钱花就是,走不走?不走你自个儿回家,我带江岸玩去。顺便去神农谷看完病再回家。”
江河道:“我凭什么自个儿回家,我也不回,不过酒钱你不能少我的。”江心笑道:“行,多大点事。”
如此,爷仨商量定,就择日出发上了阆阊城来。在阆阊城玩了两三天,这日逛街时见云门围了大批的人,因此,便也凑近来看。这便是前因。
且说回云门遭围后,子夜时,来了一个人,敲开了云府大门,门房问:“何事?”那人回:“给你老爷瞧病来。”门房心想:“兴许是白天不敢来,夜里街上没人了才来。”因此道:“稍等。”说着复关了门,忙跑去请纪叔,纪叔过来见那人裹着围巾遮着脸。纪叔忙问:“你是哪家医馆的?”
那人把围巾拉下来,道:“都不是,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吧。”纪叔见清了他的面容,却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于是忙带了他去云万春小院。纪叔报进去,乐岫迎出来请了进去。
那老人进来见云万春躺在床上,便过来喊了声:“小春。”云万春一听,登时睁起大眼,看了半天,看不清人,强撑着起来。乐岫忙扶他坐起。老人又喊了声:“小春子。”
云万春眯着眼看了半天,一时再抑不住心情澎湃,眼泪夺眶而出,轻唤了声:“是阿伯?”老人点头应了声:“嗳。”
云万春登时撑下床跪下,连声喊“阿伯”。乐岫虽不认识,也忙与云万春一道跪下道:“不知是阿伯,乐岫失礼了。”老人道:“都快起来,地上凉。”说着上来扶起云万春。乐岫方疑惑地看着云万春,云万春忙介绍道:“这是侄媳乐岫,那会我们还没有成亲,因此没见过阿伯。夫人,这正是爹爹的义兄,须弥老人的五弟子江天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