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在一旁开着玩笑:“哎呀!那现在这些田都被我收来用了,你们且不是吃大亏了?”
赵来树又忙着把话头对上二丫,说道:“东家娘子可不能这么说,要真的算起来,我们现在可是讨了东家的大便宜了。以前我家租种了这儿的十亩田,按照一亩田最高收成四百斤来算,年收入折合成银钱,也就五两银子的收入,这还得要风调雨顺才行。
现在单单我的工钱一年就是十二两,还有我两个儿子的工钱加起来也有十二两,总共收入就已经有二十四两了,这可都是棍打不动、旱涝保收的银钱。另外,我家婆娘和儿媳、孙儿孙女还能再挣一些零碎的手工钱、养牲口钱。您给算算,我们这样一来可比过去多了多少收入?!
过年那几天,我们庄子里的几个老弟兄在一起,没事就对比过去的日子难,盘算以后的日子好过!可是谁又都不敢细想!。。。。。。”
汇贵年龄不大、忍耐性差、话还多,人家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急着插嘴问道:“为什么啊?”
赵来树叹口气,回道:“怕啊!就怕是好梦一场!”
二丫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这是怕她充大尾巴狼,等以后没有那么高的收入,就会反悔。到时候他们的境况很有可能还不如以前,没了田又再没钱,那可真的是凄惨无比了。
想明白了他们的顾虑,二丫就笑着安定赵来树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的心:“赵叔放心。只要你们认真踏实的做事,我就能保障你们在我这儿的收入。但是要是你们当中有谁因为个人私心杂欲而导致我的损失,那我是全部都要惩罚的。
这不是讲什么一个人做错事其他人还要连坐。而是因为你们没有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以一种事不关自高高挂起的自保心态来对待主家的事。这是我相当反感的旁观心态,所以要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把主家的事当做自家的事关心着,那我也会好好的保证大家这样的收入会长久,说不得以后还会更高。”
赵来树既然能够被大家选为工头,那也是有几分头脑的。一听东家娘子这话,立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连想想都没有就回道:“东家和东家娘子放心,我们虽说只是东家的长工。但是我们的家都在这儿,既是靠东家过活也是靠这些田吃饭。如果我们不好好为东家干活,难道还能离开这儿,离井背乡去外面讨饭不成?!
这里是东家的田却是我们的家、我们祖祖辈辈的根。我们断不会冒着被东家赶出这儿的危险去求得那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微薄好处。这样的事我们做不来!”赵来树语气坚定的说着,他们会对东家忠诚,这不是以谁谁的人格来保证,而是以他们祖辈的根为保证的。
小虎一直在农家长大,后来虽然接受过赌输家底的教训,但他内心依然相信人性本善,因此也跟着呼应赵来树的话。说道:“媳妇放心,他们都是土生土养的本地人。不会做那叫家人蒙羞的糊涂事。”
二丫笑笑没再说话,她的本意也不是怀疑他们会做出什么恶意的事情来。只是阐明自己的观点,让他们放心而已。
结束不算愉快的谈话,大家又接着去下游看那些水箱的情况。
赵来树一边指着放在深水田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竹箱子说道:“这个田里放的是小眼竹箱子,主要是养虾子。因为送鱼苗的说他没有那么多的虾苗,所以,我也就只在这一块水田里放了小眼竹箱。等到虾苗长得大一些,就投放到箱子里喂养。
左手下面这四大块水田,我准备全部养鲫鱼,这鲫鱼好养活,我们目前毕竟是第一次用箱子养鱼,我怕没有经验,养不活那些金贵的鱼。
还有那边的几块水田,我养的是草鱼,这鱼也是好养活。只要投放青草和猪食一类的饲料就行。
只是这右手边几块田里养的黑鱼不好处理,它们也是成活率高,轻易不会死,所以我就养的比其它鱼类多很多。但是它们基本都是吃小虾小鱼为生,这要是装在箱子里,我们要拿什么喂它们?不能真的拿鱼虾来喂它们吧?”
关于鱼饲料的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二丫当即回道:“这个很好办!你可以跟周边那些闲在家里没事干的孩子们打招呼,让他们捉虫子、螺蛳、河蚌,你再拿钱买他们的。还有各家杀牲口不要的内脏,或者县城里屠宰场的内脏什么的,你都可以买回来,然后剁碎了添加草料饲料混合着喂。不过你的账本一定要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我只会按照账本给你算钱,不是凭你口说。”
赵来树从鱼苗送来,就开始犯愁这鱼饲料的问题。以前他们都没有养过鱼,从来不知道这鱼还要人工喂养饲料。所以,当送鱼苗的传授他怎么养这些鱼的经验时,他两眼瞪得老大,跟听天书似得。人家走后他就在犯愁,听这养鱼苗的话里意思,这饲料可得要不少的钱呢!也不知道这个东家知不知道?他们又是怎么打算的?会不会愿意出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