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自知方才自己没有按照赵官家的圣旨行事,为了争功而率部强攻西夏皇城之事,若追究他的责任,令他后怕不已。
故此,他要立功,起码也要完成好赵官家交待给他的“宣传队”的任务,去动摇坚守西夏皇城上的夏军军心。
刘光世下令本部人马,在距离敌城二百步远处的较安全距离,继续奉旨对西夏皇城上的守军,展示被宋军俘虏的晋王李察哥,以及西夏大将李良辅的尸体,还有李乾顺的御驾马车和夏皇的缕花尖顶金冠……
同时,刘光世部下的数百名党项族兵将,齐声高喊着劝降之语:
“我大宋皇帝赵官家,圣明神武,御驾亲征,已破兴庆府西城!大宋官军已经杀至尔等皇城之下,尔等还能坚守多久呢?”
“赵官家圣明仁义,绝不乱杀无辜之人。”
“我大宋官军奉赵官家圣旨,与兴庆府城内的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我大宋皇帝赵官家圣明神武,向兴庆府城内官、史、兵、将承诺:投降者不杀,保留原职;立功者重赏!”
“若尔等敢与我大宋官军负隅顽抗,定斩不饶,连坐其族!”
“看看尔等那西夏晋王李察哥,被俘后顽固不化之后果,他已落得了个‘人彘’般的可悲下场!”
“再看看尔等那位西夏的大将李良辅,不识时务,螳臂当车,其已战死,落得个暴尸示众的可怜下场!”
“如今,尔等西夏伪帝李乾顺,在兴庆府的东城头上,已被‘天雷’击毙!尔等还在为谁卖命呢?”
“西夏伪帝李乾顺的皇冠和御驾马车,已在我军游行队伍前立,尔等可观之、视之!”
“尔等的伪帝已死,尔等何必再为这个即将覆灭的西夏王朝卖命呢?”
“识时务者,当为俊杰啊!还不速速出城投降,更待何时?”
守卫西夏皇城上的很多夏军兵将,听到宋军的喊话后,他们的心志开始动摇了……
危亡之际,临时承担监管守卫皇城重任的知枢密院事嵬名安惠,他高呼道:
“传令三军,宋敌宣传不实!我大夏国皇帝在兴庆府的东城上,只是身负轻伤而已。”
“吾登城之前,已亲眼目睹,陛下已回皇宫。吾等党项儿郎,定要誓死守卫皇城,等待勤王之师到来……”
守城的党项兵将大都唉声叹气,其中还有个别人,竟然出声道:
“唉!即便陛下他只受了轻伤,可是宋军已攻破了兴庆府城,进入城内,兵临我大夏国的皇城之下了,吾等未等到勤王之师到来,恐怕早已葬于宋军刀箭之下了!”
“唉!我大夏国的京城兴庆府,前些年还加固过一次,主持修京城者,正是嵬名相公啊!如今,号称固若金汤的京城,为何这么快就被宋军攻破了西城门呢?嵬名相公,不如早作打算啊!”
“嵬名相公若不想背负罪名,不如速速入宫劝陛下,尽早向宋军‘求和’吧!”
“……”
须发花白的嵬名安惠,闻言大怒,一指面前刚刚劝他的那三位偏将,大喝一声,下令道:
“来人,将这三人拿下,捆绑起来!”
“遵令……”
嵬名安惠恨恨道:“大敌当前,这三人竟敢动援军心,速速斩下他们仨的脑袋!”
“遵令……”
“俺冤啊……”
“俺也冤枉啊!”
“请相公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