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回神,笑看着刘君酌,“你这个堂妹,算是我见过这么多人中,相对而言比较蠢的。”
“她是我这一辈第一个女孩子,直到十岁才有二堂妹出生,所以她是被宠坏的。二堂妹出生之后,她自觉有些失宠,就开始叛逆,这几年老往外跑,学业工作都不好,弄得家里大人对她越发失望。”刘君酌解释。
小时候,刘君雅受到的宠爱比他还多,毕竟她当时是唯一的孙女儿。也许是习惯了被宠爱,所以一旦宠爱被分出去一些,她就受不了了。
何亭亭听得直点头,侧着小脑袋若有所思,“如果我妈妈再给我生个妹妹,不知道我会不会也有心理落差。”原本独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分出去,只要是个人都会不舒服。
“你傻了,怎么拿自己和她比。”刘君酌坐下来,握着她的手很不认同,“你性子比她坚韧,若受了委屈只会做得更好,可不会自暴自弃。”
刘君雅和他同龄,小时也是在一处玩儿的,可以说关系很亲近。但是随着刘君雅长大,不单半点拿不出手,反而还要惹麻烦,他对她就敬谢不敏了。
他喜欢拥有鲜活的、热烈的、向上的生命力的人,一如何亭亭。所以几乎和何亭亭性格相反的刘君雅,让他失望得甚至不愿意看一眼。
如果刘君雅是受了委屈一时转不过弯来,他愿意帮忙。可是事实证明,刘君雅有可能是一辈子转不过弯来。
他和她同龄,需要负担的很多,他不喜欢还要负担另一个人失败的人生,所以他和这个堂妹,越走越远。
到长大成人,他事业的版图一扩再扩,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王国,而刘君雅一事无成,整日还要惹是生非,为人更是浅薄,耗光了他对这个堂妹最后的一点情谊。
所以当听到刘君雅竟然贬损何亭亭时,他斥责得毫不留情。
何亭亭想了想,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刘君酌的肩膀,“算你会说话。”
热闹的刘家别墅,到何亭亭和刘君酌结婚第三日,就瞬间变得冷清起来。
二叔、三叔、四叔等,全都拖家带口离家,回到自己的任上。
刘定钧也进入公务忙碌期,一大早就离家了。
何亭亭和刘君酌在其他刘家人离开后没多久,就拿着行李到机场赶飞机回南方,算作是回门。
进门时,何亭亭被何奶奶、二奶奶和林玲玲搂住,产生一种自己离家数十年的感觉。
“怎么样?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何奶奶焦急地问,一边问一边打量何亭亭的小脸蛋,一脸的心疼,“肯定不习惯,你看这脸蛋都瘦了,人也憔悴了很多,我的亭亭心肝啊……”
二奶奶握着何亭亭的手,“怎么感觉手也变得粗糙了?脸蛋也不像原先那样白里透红了,幸好我熬了汤,进屋就能喝,待会多喝几口,啊……”
“和婆婆相处得如何?没有什么矛盾吧?没受欺负吧?”林玲玲愣是在二奶奶和何奶奶之间插了进去,忙不迭地问何亭亭。
慕容侍玉笑眯眯地看向刘君酌,跟看戏似的。
陈惜颜看向刘君酌的脸上也带着笑,只是笑着笑着,眼圈忽然红了。
刘君酌一脸无奈和忐忑,他没觉得亭亭瘦了啊,怎么何奶奶二奶奶还有林玲玲都一副亭亭受了虐待的样子?
他将视线看向何家父子,下意识地觉得他们会通情达理一些。
可是当目光落在何家父子身上时,他绝望了。
不过,何学到底是干大事的,适时开口,“进屋再说,亭亭和君酌坐飞机下来,又转了汽车,肯定累了。”
这话一出,何亭亭才被迎进家里。
进了家里,何亭亭还是被何奶奶、二奶奶和林玲玲霸占着说话。
三人几乎把她在刘家发生的所有事都问了一遍,并开始揣摩各人说话是什么意思,揣摩出来之后又教何亭亭该怎么回答才得体。
刘君酌才喝了口茶,就被何学叫进书房问话,问完之后又鞭策一番。
从书房出来,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时,又被何家三兄弟叫进了另一个隔音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