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作为一个黑|帮老大,自然做过不少斩草除根的事的,他对这种做法从来都是赞同和支持的。
然而现在听何亭亭的提议,他竟然觉得不适应!
陈展汗湿衣背,面上露出苦笑。
思来想去,原因无非是这几个:一是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了,二是年纪大了火气就没那么足了,三是被“有恩必报”这个形象框住了,四是自己即将嫁女,不想做阴损事伤天和。
他原先想的确实是符合实际的,可是何亭亭说得也没错,他不伤天和,他唯一的女儿就有可能被伤。
沈红颜是怎样的人他很清楚,看着虽然温柔可亲,但是内里却是说不出的阴险毒辣。最可怕的是,她虽然心里恨极了一个人,表面上却还能笑着和这个人说话。
何亭亭看着面带苦笑的陈展,知道他心里在思考这件事,便招呼一声,自己先走了。
她走出不远,就听到陈展叹着气道,“阿彦啊,原先我们都想错了。沈红颜和何家有仇,将来必定会来报仇。颜颜嫁入何家就是何家人,又对沈红颜不设防,最有可能被沈红颜算计。”
“那我们……”叶彦没有把意思说尽,但是偷听的何亭亭和光明正大地听的陈展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展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这么办吧。不过她现在离开了红火帮,我就怕找回来有些困难,毕竟这事拖不得。”
“您放了她之后,我的人把她控制起来了。”叶彦恭敬地回答。
陈展大喜,“那你打电话回去让人处理了吧。”说完叹息一声,“阿彦,可惜你和我一样,都是注定一条道走到黑的。不然……颜颜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实在不想她继续涉|黑,你就忘了她吧,以后继承红火帮。”
“我知道的。”叶彦轻声回答。
何亭亭听到两人的话之后愣了愣,又再三品味,确定陈展的意思是叶彦喜欢陈惜颜,而叶彦也默认了。
这么说来,先前叶彦不住地打量何玄连,估计就是评估何玄连这人如何,和陈惜颜是否相配,并非有什么怀心思。
想明白了这一点,又知道陈展和叶彦都打算为了陈惜颜对沈红颜下手,何亭亭心情一派轻松,又绕了一圈,便去看慕容侍玉。
慕容侍玉脸色有些白,正歪在榻上看书。
何亭亭进去,见榻旁放了一杯花茶,便坐下来,问道,“二嫂,你身体不舒服吗?”
“只是有点累,没什么大问题。”慕容侍玉说完,见何亭亭满脸不信,不由得解释道,“先前我跟你二哥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山村收文物,因环境不好,我的身体有些亏损。现在一直在进补,想来很快没事的。”
何亭亭听了,有些不解。只是吃食不好导致的身体亏损,吃了灵泉水理应很快好转才是,怎么慕容侍玉在客家围屋住了这么些日子,身体竟然还是亏损?
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好明着问出来,因为她几个嫂子都不知道她有四季仙居,也是不知道缸里的水是灵泉,贸然问了,只怕弄巧成拙。
心里想着办法,何亭亭目光扫过床头柜的花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笑道,“二嫂你喜欢喝花茶啊?我这就去拿热水,和你一起泡花茶喝。”
“我那里新泡的,还剩有些,咱们喝那些就是了,不用再泡。”慕容侍玉连忙叫住何亭亭。
何亭亭本来就是为了用灵泉的,忙找了个理由拒绝了,急匆匆地出去装灵泉烧水。
还没到厨房,迎面碰见了何玄青。
何亭亭把何玄青拉到一边,低声问他,喝了灵泉水,慕容侍玉的身体怎么还会亏损?
何玄青一愣,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你等着,我回头问问她。”
“二哥,你这也太不关心二嫂了吧。”何亭亭叹着气说道。
何玄青脸上浮上愧疚,“我以为她只是累着了……我这就去问她。”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何亭亭去厨房烧水,专门装的灵泉水烧,烧好了便拿着水壶往何玄青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