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透……你看见他了?他说什么了?他告诉你什么了?&rdo;
她好像很慌乱,沢田纲吉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其实昨天问出那句话后,透也并没有告诉他多少有用的消息。他甚至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双手垫在脑后,好像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ldo;你说那些人?对啊,他们都是沢田纲吉,可是,不是你‐‐至少不是这个世界,此时此刻的你。你是觉得我这么凄惨都是因为你,所以很歉疚吗?用不着。那种事情我早就放弃了,到现在为止,始终耿耿于怀的也只有杏而已。&rdo;
少年扯起嘴角,&ldo;而且她不是说了吗,又没能救你。我猜啊……十年后的你死的时候,她恐怕又在场吧?一定又做什么傻事了,明明早就告诉过她没有用了。&rdo;
这样嘲讽的语气让沢田纲吉莫名有些愤怒,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又差一点能把问题解清的关键。可还没等他再问清楚,透就回了指环,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再出现了。
于是现在,他只能凭着那些摸不清前因后果的梦境,试探着说道:&ldo;他说……我会死,不管怎么样都会死。&rdo;
&ldo;不是的!!&rdo;
寺崎杏立刻反驳他,情绪也激动起来:&ldo;纲吉君不会死的,只是‐‐&rdo;
要怎么解释?观测者说没有她的存在,他会打败白兰的。可是她现在任性地逃出来了,那就等于这个可能性又被她干扰了……
沢田纲吉看她欲言又止,只能说出自己唯一确定的事。
到现在提起,还觉得相当不真实。寂静无人的森林,洒满白色花朵的棺材,还有跪在他面前的大人狱寺。来到十年后他一直很努力避免去想这些,可今天却又要逼着自己直视了。
&ldo;但是十年后的我还是死了吧?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棺材里……&rdo;
寺崎杏倏然睁大眼睛。
他知道……对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床单在手中攥成皱皱巴巴的一团,她垂下头。
&ldo;对不起……&rdo;
从很久以前就无法释怀的歉意,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无能为力,一直勉强支撑的防线终于溃不成军。
&ldo;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do;
她不断重复这句话,眼泪把床单湿成一片。
&ldo;我以为告诉你就好了,纲吉君叫我离开我就离开了,我以为纲吉君不会死的……对不起……&rdo;
&ldo;好不容易告诉你了,结果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早知道、早知道我也应该留在那里,至少也可以一起……&rdo;
从指环争夺战开始就隐隐存在的疑惑像迷雾般散开,沢田纲吉看着泣不成声的寺崎杏,终于懵懵懂懂明白过来。
就像透说的那样,他死的时候,杏就在那里。还有蓝波受伤的那个晚上她也问过,就算现在没有,以后做了很过分的事害死了他怎么办……
是因为那句没有告诉他的话,所以她觉得害死自己了吗?
难怪从那之后他总是觉得杏格格不入,好像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一样,也难怪她会许那样的愿望。她是从他死去的未来回来的,也一直在为此痛苦。
可他现在……在逼她回想那些事情。
她的伤还没有好呢,他在干什么啊?
沢田纲吉动了动嘴唇,满肚子的疑问却一句都没有问出口,换成了另一句话。
&ldo;别胡说八道了……&rdo;
最想说的话渐渐清晰,他又重复了一遍:&ldo;别胡说八道了,什么留在那里啊?就算我要死了,杏也应该离开才对。十年后的我就算死了也有挽救的机会吧!至少现在的我还活着啊,可是杏你要是死在那里的话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