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坐起来,姿态又柔顺又听话:&ldo;你欠我的肉我都不要了,你带我去找大夫吧。&rdo;容尘子目光哀恸,垂着眼不看她,她有些慌了,&ldo;知
观?你答应过我的呀!!&rdo;容尘子紧紧握着她的皓腕,用尽全力将她揽在怀里,河蚌仿佛知道了什么,她用力推他,&ldo;你又说话不作数,
那你又答应人家!!&rdo;
叶甜别过脸,她突然跳起来,大声吼:&ldo;嚷什么嚷!去找大夫,现在就去找大夫!!&rdo;
她冲出车外,将车夫一脚踹下去,自己驾车,寒风割面,她用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已然盈满脸颊。
书中的妖怪,总动不动就厌世,动不动就觉得岁月冗长。可数千年的光阴啊,熬过了清修的寂寞艰难,好不容易能够以自己想要的形态存
活在世上,谁又会真的愿意死呢?
叶甜驾着车,她不知道哪有大夫,她只能任马车沿着回清虚观的路狂奔,其实哪有神医真正能够起死回生呢?
容尘子将她手腕都握得变了颜色,河蚌在他怀中哭成了泪人:&ldo;知观,我知道你最好了,你救救我呀!&rdo;
容尘子用力亲吻她的额头,许久之后,他下定决心般地道:&ldo;好!别哭了!&rdo;他将脸贴在她被泪水浸透的脸颊,&ldo;我不会让你死,不会!
&rdo;
两个人都法力耗尽,没有办法御兽、腾云。马车一直行驶了一天一夜才到清虚观。容尘子一边回复元气一边用血吊着河蚌一口气。她听说
要去找大夫,生怕再惹容尘子和叶甜嫌弃,路途之中即使再疼也忍着不哭不闹。容尘子拥着她的手臂始终没有松开过。
车行至凌霞山下,容尘子抱着河蚌上山。那日冬阳温暖,山上松柏常青,林中偶尔还可见到小野花。她伸出手,阳光穿过那通透如玉的手
掌,她咧开嘴笑了一下,讨好地去蹭容尘子:&ldo;知观,你会治好我的吧?&rdo;
容尘子心急如焚,足下片刻不停,语声却坚定,掷地有声:&ldo;会!&rdo;
她迎着阳光闭上眼睛,语声娇嫩得似三月春笋:&ldo;那我就天天都让你摸我的脚。&rdo;
容尘子想笑,却几乎落泪。
☆、第五十二章:日更党捂脸果奔。
容尘子将河蚌路抱回卧房,虽然有些日子没回清虚观,但他房间自有专人日日打扫,仍旧洁净不染尘。进入密室,容尘子把放在榻上,河
蚌有点不安,揽着他脖子不许他走。容尘子柔声安抚:&ldo;乖,去找法器,马上就回来。&rdo;河蚌将眼睛瞪得圆溜溜:&ldo;不会不回来了吧?&rdo;
容尘子缓缓掰开手:&ldo;相信我。&rdo;他堪堪出门,就遇到急步奔来叶甜。叶甜将手中马鞭甩在地上,神色焦急:&ldo;师哥,心脉已断,命数
已尽,如何救得?&rdo;容尘子脚步微停,半晌方道:&ldo;心脉断裂可以接,命数已尽,也可以借。&rdo;叶甜怔住,许久才呆呆地道:&ldo;师哥,要
为借命?可师父说过那本门禁术,……&rdo;容尘子止住话:&ldo;就因为师父曾反复叮嘱此乃禁术,并未深入研习,如今也无甚把握。事出突
然,惟有先施为,且为再行参悟。&rdo;叶甜静静地望着他脸,再不用多余话,知道他已下定决心。只有应下。
二人去往无量窟,将与借命之术有关书藉借都搜罗过来,河蚌静静地躺在榻上。清玄过来看过几次,按容尘子吩咐给备足了水。能感觉自
己元神溃散,心越来越慌,但忍着不动。元神凝于静,散于动,必须多坚持阵子,也许容尘子真有办法。清韵也过来看了看,但容尘子有
吩咐,没人敢惊扰。外间清贞在低声说话:&ldo;上次差点暗害了师父,怎这次师父还抱回来?&rdo;清素语带叹息:&ldo;觉得真吃定们师父了。
&rdo;清韵声音沮丧:&ldo;可不要为做红烧神仙肉!那欺师灭祖啊……&rdo;最后清玄声音:&ldo;莫聚在这里,做自己事去
大河蚌静静地躺着,黑发墨般流淌于枕畔。走之后,容尘子将房内所有属于东西都命清玄丢了出去,唯独这密室他还没想到做什么,也就
没怎么动过。君子坦荡荡,他不个有很多秘密人,即使在榻上也中规中矩,实在找不出不能见人地方。这个密室也紫心道长留下,于他而
言倒无多大用处。。
河蚌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想事情了,这时候脆弱如婴儿,随便进来个三尺小童也能让命丧于此。却再无法自救,胸口痛得像空了个缺口,
连抬手力气都没有。活过数千年人,很少将性命交到别人手上。除了自己武修,他们谁都不相信。可现在,躺在个道观里,等着个道士来
救,或许这个道士还要花很多力气,呆呆地望着帐顶,屋子里不敢点香,如今也妖邪之体,又气脉微弱。道观里供着三清四御诸多神仙
,怕仙灵之气伤到,容尘子命清玄将房中法器全都清理了出去。不多时,清玄和清素又进来,轻手轻脚点了许多莲花灯盏,有模有样地摆
了个阵,不敢多动,也看不清何阵式。屋子里光线渐渐明亮,暗金色光映着绯红衣袂,更觉其姿容冶艳。容尘子徒弟也多正直,清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