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妨猜猜这女子是谁。”红缨冷然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浅笑。
凤绾衣拾起纶巾,轻轻束上发丝,朱唇轻启:“除了林素柔还有第二人吗?”
“主子怎会知晓?”害得她还想卖个关子,竟没能得逞。
“你猜猜看?”凤绾衣打趣地斜了她一眼,眸光熠熠。
那药是她拜托轩辕敖下的,中毒者是谁,她岂会不知?苗疆的毒素来诡异,莫说是京里的大夫,就算是御医,也难找到解毒之法,更者,林素柔面上有异状,已是毒入肺腑之状,神仙难救。
“想办法把这事传去箐竹宫,也好让妹妹送她最后一程。”亲眼目睹娘亲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唇边的笑加深了许多,长睫下,那双清明如月的黑眸里,满是令人心惊的狠厉。
半个时辰后,负责处理宫中污秽物的老嬷嬷从偏门离去,在长街尽头的拐角处,一辆质朴的马车静静停在青石路上。
“主子请。”女扮男装的姑娘摞了帘子,邀凤绾衣上车。
“先回春风苑。”她得瞧一瞧那份密诏。
春风苑三楼厢房。
老鸨捧着一个布裹的物件小心翼翼迈入房中。
“主子,这就是探子们找到的诏书。”
打开布帛,一份绣着龙纹的明黄圣诏映入眼帘,凤绾衣一目十行般看过诏书上的内容,秀眉轻蹙,低声感叹道:“原来他一直藏有后招。”
诏书上写明,夜临风、夜鸾煌二人非皇家正统血脉,而是在幼年时,从旁系宗族抱来的孩子。
即便没有小皇子,有这份密诏在,他们俩不论由谁继位,脖子上都会悬着一柄剑,便是他日鸾煌和夜临风不甘心屈居人下,奉小皇子为帝,挥军逼宫,只要拿出密诏,皇室宗亲,朝堂百官,皆不会效忠他们。
“帝王,呵。”凤绾衣凉凉地讽笑一声。
这些年夜弘天对夜临风的重用、疼爱,对鸾煌的严苛教导,到底有几分真?
“这份诏书有几人看过?”她迅速敛去面上的异色,定眼看向老鸨。
后者心头一凝,如实答道:“没有主子的允许,谁也不敢擅自将包裹打开。”
闻言,凤绾衣长松口气,将诏书贴身收好,然后在老鸨耳边轻声吩咐几句。
“先将消息传出去,至于后事,过几****会差人告诉你。”
“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排好下一步棋,凤绾衣没在楼里久呆,乘马车去了花府。
花家大宅外,仍有一列精兵在此站岗,宅门紧闭,透着一股威严、肃杀的气息。
马车在大宅尽头的石路上停下,她命车夫前去叫门,推说日前花家置办的冬衣做好了。
侍卫听闻是送货的,又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便放了行,允车夫与府中的家仆相见。
“冬衣?”家仆面露不解,府里没添购过新衣料啊。
“我家主子是花小姐的故交,有要事向将军禀报。”探子背对着侍卫,压低声音与家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