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备好崭新的儒裙本想送进殿中,却被秦苏接过,亲自捧着。
她刚转身想入内殿,冷不防眼前飘过一道迅猛的身影。
“定北……”
话尚未说完,夜鸾煌已夺门而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不是很在乎安南王妃的吗?怎么又跑掉了?”秦苏不解地咕哝道。
待凤绾衣沐浴完更换上水色儒裙,她便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唔,”凤绾衣心尖一动,唇边的笑加深许多。
“你是不是知道他突然跑掉的原因?”秦苏好奇地问道。
“我非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晓他的心思?”凤绾衣矢口否认。
她才不信。
秦苏郁闷地鼓了鼓腮帮:“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朕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一刻钟后,再度折返的夜鸾煌与在殿外静等多时的施艳、南枫一同步入殿中。
刚入内,他便撞上了凤绾衣含着三分戏谑、七分了然的目光,平复的悸动又有了燎原之势,他定了定神,走到下方执杯灌茶。
施艳则坐在对面,自打她落座后,打量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夜鸾煌的脸。
“施相,您有话想说么?”凤绾衣余光瞥见这一幕,藏在心底的疑惑再次出现。
上次在客栈里,鸾煌初显真面目时,施艳也是这副样子。
她侧目看了看同样莫名的夜鸾煌,一个猜测浮上心尖。
“难不成施相觉得王爷的样貌有何古怪之处?”
“定北王的容貌与本相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每每见到他,本相都会误以为是故人回来了。”施艳苦笑道,将打量的目光收回,抿了口茶水后,轻叹声,“世人千千万,有一两个相似的想来并不奇怪。”
“施相的故人?”秦苏面露狐疑,“真的和定北王很像吗?”
“是啊,最初见到定北王时,老臣甚至以为他乃故人之子,后又问过定北王的母姓父姓方知是一场误会。”施艳摇摇头,神色颇有些失望。
凤绾衣和夜鸾煌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惊愕与怀疑。
“相爷,敢问您口中的这位故人姓谁名谁?您能仔细说说吗?”凤绾衣稳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凝眸追问。
这世上或许有容貌相似之人,可能相像到叫人错认的,不可能会有,除非,两者是血缘至亲!
夜鸾煌紧握住身下木椅的扶手,直直看着施艳。
“朕也想知道。”秦苏点点头,示意施艳明言。
施艳犹豫了片刻,才娓娓道来:“本相曾有一庶出的妹妹,只是及笄后,因不愿接受家中的安排嫁与张家,故在二十多年前留下一封书信,趁夜色离家出走,待本相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嫁给他人为妻,那次,她正是带着相公回家探亲,想求得爹娘原谅,可惜啊,爹恼恨她当年一走了之,使这门婚事告吹,还因此惹张家不快,所以连门也没让她进,还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逐出家门,从那以后,本相再未见过她一次,就连她那夫君,也消失无踪了。”
故事算不得凄凉,却听得凤绾衣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