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罢&ldo;嗬嗬&rdo;喘了两声,怆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傅慊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那繁星璀璨,似乎是察觉到他醒来,白飒伸出手轻轻握住傅慊的手。
&ldo;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rdo;
&ldo;我要守着你。&rdo;
&ldo;守着我?守着我有什么意义?你已经还我一命了,不必再留在我身边了。&rdo;傅慊苦笑,&ldo;我是那南冥魔头,两次入关教正道苦不堪言,让他们至今都缓不过来,正道恨我入骨,你也该恨我入骨。&rdo;
&ldo;尚傅慊,&rdo;白飒结舌,半晌才继续道,&ldo;你不要听他们说的,你不是魔头,你只是身不由己。&rdo;
&ldo;就像这浑泽与溟水,同为一源,一个入关中,成那关中子弟的母亲河,一个绕双仞,却成了那蕴养南冥的不详黑水,他们为无灵之水,如何左右自己的流向,世人加诸偏见于它们如何公平。&rdo;
&ldo;你无法左右自己的出身,世人加诸偏见于你,又如何公平。&rdo;
傅慊沉默,白飒继续絮絮。
&ldo;若你真如世人所说是那十恶不赦,为何四方书中说你在第二次入关时除了与剑圣一战从未出过手?&rdo;
&ldo;为何那时语前辈一掌受在肩上,而不是致命之处?&rdo;
&ldo;为何你在毒功尽封后没有怨言,自愿入关为那些人治病?&rdo;
&ldo;为何要救我?还要拦我殉忠?&rdo;
傅慊忽然伸出手捂住白飒的嘴。
&ldo;好了,快闭嘴吧。&rdo;
话音最后不是恼怒,而是轻飘飘的纵容意味。
傅慊知道白飒是怕他想不开才说这么多,不然这个人哪时说过这么多话。
待傅慊移开手,白飒低声:&ldo;你不要难过了,你的师父只是归于这天地了,想必现在正看着你呢。&rdo;
&ldo;我哪里难过了,我现在毒功反噬,怕是最多再活十来日,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了。&rdo;
白飒大惊:&ldo;那你快些想想办法啊。&rdo;
&ldo;清冥毒功,中之无解,这反噬就是毒练功之人哪有什么解法,&rdo;傅慊懒懒一笑,&ldo;你不用想那么多,我要是死了也是归于这天地,也算是以死谢罪,到时候就看着你罢了。&rdo;
白飒气结,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
看白飒为自己担心气闷的模样,傅慊心头一漾,想着就管不住口中浪荡,忽然伸手勾过白飒下巴,大胆说了句与他以往全然不符的话:&ldo;不要生气嘛,来,亲一个就好了。&rdo;
白飒:
见那人推开自己,傅慊笑得更是开怀。
仔细想来,这么多年竟是第一次笑得如此快意。
第二天两人把医圣残破的身躯埋回去,敬了酒。
傅慊去收拾屋子,不许白飒跟着,后者看对方没有什么异样,想傅慊应该是想要些独处的时间,便应了。
进了屋子,傅慊看一地颓败更是苦痛,想那邵无晦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要自己的性命不惜欺师灭祖。
又念及医圣胸前的伤,心头忧虑,这邵无晦若不是自己练清冥功那便是身边有清冥功已经练到五重之人。
清冥三重,毒入潜伏了无生息;清冥五重,噬肌化骨痛不欲生;清冥大成,百丈杀人瞬息毙命。
只是当初南冥大火烧尽了南冥教,不应当留下什么疏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