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
蓝者为狼。
赤为蜥。
却见二兽身上几无完处,或爪痕,或齿印,或雷击烙下的焦痕,或缺口,或对穿的孔洞;诸如此类满目疮痍,足见先前的战况何其惨烈。
狼伯低悬半空,龙佬矗立浅海,一边汲取海中妖性愈合创伤,一边凝神戒备,生怕稍有懈怠便被孽龙神魂偷袭得手。
“那孽畜同样伤重,”龙佬喘着粗气阐明局势,目光始终紧盯海面,不曾旁移,“须借妖性魔意将养,一时半会儿还不得上来。”
“多谢两位前辈舍生相助。”宠渡躬身作揖,“某虽才疏德浅,他日若有成,定不负此恩。”
“咱家只求一具合适肉身,姑且借此略表心意。”
“你我之间毋需拘此小节。”
“到底是自家事,某也非贪生怕死之徒。”宠渡正色道,“但能为两位前辈分忧,敬请差遣。”
“正有此意。”龙佬道,“不意妖性深种如斯,以咱家与狼友目下手段,欲剪灭根除纯属妄想。为今之计,若能将其暂时封印已属万幸。”
“可叹我俩一应结界与禁法俱是奈何不得,”老狼接过话头,“倒是小友可用先天符意试试。”
“实不相瞒,”宠渡苦笑,“修得金身之初便曾试过,奈何受妖性压制,召不出半点符意来。”
“今时不同往日。”
“狼伯何出此言?”
“且看看你手里的娃娃。”
那娃娃说是泥塑,其实就是当初无字碑小蝌蚪衍化而来的小金娃,因妖性侵蚀才变成了石头模样。
宠渡早知此事,所以冲出识海后,一直将泥娃娃护在手头,哪怕被风吹飞时也死死攥着,此刻将娃娃托在掌心齐眉细观,始见其顶上冲天辫整根都成了金色。
“果然。”
“狼伯早有所料?”
“龙神要恢复如初,耗费颇巨,妖性的压制必然有所松懈,差别只在多寡。”
“又缘何以发辫为凭?”
“此间另有始末,大可容后再叙。”老狼话锋一转,“时不我与。能否动用符意,试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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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宠渡忙不迭抖擞精神,誓要成功,眼一闭,一睁,心念乍动间身泛金光。狼伯与龙佬见状大喜,不等喜上眉梢,脸上迅即由晴转阴,前后色变比翻书还快。
金色符光是闪了不假。
——却也仅止于闪。
此后再无动静。
唯一可堪慰藉的是,仅有的微光被宠渡尽数归聚,不多不少,正好将食指连根镀成金色。
莹莹生辉,霎是可爱。
像是蹲了半晌茅坑,腿脚都麻了,却只憋出个屁来,宠渡自己都觉得难为情,挠着后脑勺一个劲儿讪笑,“嘿嘿嘿……献丑、献丑了。”
二老垂头微叹。
好愁!
这该如何是好?
另寻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