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菲雪,要不,你先睡吧,我先去把她送回去,一会儿回来。”这就是能平定天下的皇帝?一见女人哭哭啼啼就有妇人之仁了?
原来,他心里还是有她。
我有些失落,眼神暗淡了下来。他似乎察觉了,急忙讨好,“菲雪,我只是送她回宫,等我,马上回来。”
我扯出一个牵强的笑,“皇上不必急着回来,留在裕荏宫陪陪皇贵妃吧,反正你也就是个陪睡的!”我一甩袖子,转身回房。他要追上来,却被那坦胸漏背的女人死死拽住。
他喊我,我却没有回头。
从我的床上把男人拽走,宛若,你是第二个!
夜,微凉。
我,辗转难眠。
因为,他彻夜未归。
是不是,他们已经木已成舟了?
惨白的月光,洒在我的床上,显得越发的清冷。
即便成了舟,我也能给它刨碎,姑奶奶是谁,能怕了你?
这么一想,我的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只是一睁眼,宇文潇依旧不在身边,而院子里的人依旧呜泱呜泱的。
转眼已是下朝时间,宇文潇一路飞奔带小跑儿,左顾右看,偷偷摸摸的就进了雨菲阁。
岗楼上站岗的,院子里巡逻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捂嘴偷笑。
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是皇帝!一国之君!到天涯海角都不用任何理由,凭你愿意!干吗往我这儿跑还偷偷摸摸,畏首畏尾的?
我掀了被子,钻进被窝假寐。
他蹑手蹑脚的进屋,看我在睡觉,坐在我床边,咳了咳,又咳了咳,当他再咳的时候,我说,“想咳出去咳去,别在这儿打扰我睡觉!”
整个炎天,除了我,估计也没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说梦话都这么惦记我?”他不容分说的躺在我旁边,掀了被子,盖在身上。
我一翻身,脸冲墙,不吱声。
他半起身,手抚着我的肩膀,轻啄着我的肩头,他的唇依旧柔软湿润,让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热血喷张。
他的吻从肩头,滑到脖颈,又滑到耳侧,他急促的呼吸声,刺激着我身上的每个细胞。
我刚要沦陷,就听哐啷——
我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水玉端着的脸盆子扣脚面上了,一地的水,还有张着大嘴,眼珠子瞪溜圆的她……
宇文潇怒向,“水玉,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皇,皇,皇上,对,对,对不起。”这满地的水,说跪就跪下了。
水玉呀,水玉,你是宇文澈派来整我的吗?
“不睡了!”我一掀被子,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