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已经告诉过我。」
她跟着说:「齐家同我,认识已经有一段日子。」
「啊,是吗?」
「我就住在隔壁。」
「难怪不用锁门,有这样一位好朋友,真是难得。」我礼貌的说。
她取来一盘简单的食物,又自楼上取下毯子给我。
我微笑,「我很受欢迎呢。」
李莉说:「忻齐家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
「晚安。」我说。
她转身出去。
小猫在屋里转来转去。
这个忻齐家到底是什么字号的人物?
我吃完三文治上沙发睡了。把毯子扯得紧紧的。
母亲说:「彭年,你去,你去告诉忻家的人,咱们不要忻家任何东西。」
我根本没听懂。
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人姓忻,并且与我们家有钱银瓜葛,吓一大跳,只会瞪着大哥。
我最基本的条件反射便是问:「谁是忻家?」
大哥沉默一会儿说:「忻家便是忻家。」
我更加如堕五里雾中。
「忻ju泉是父亲的相识。」大哥又补一句。
我问:「为什么你知道得那么清楚?」
大哥不耐烦,「现在你不是也知道了?他与爹在生意上有往来,爹很不喜欢这个人,爹过身后忻家还欠我们钱,一直不还,这下子忽然送了过来,母亲的意思是不受,叫你退回去。」
「忻家住在什么地方?」我问。
「香港。」
「我怎么丢得开工作?」
「他有个女儿任在附近,还给她也是一样的。」
「附近哪里?」
「两小时飞机三小时车程。」
「谢谢你。」我啼笑皆非。
他把一只信封给我,「还给她。」
我又把毯子扯紧点。
入夜就冷。我怕冷,是睡电毯子一直睡到五月底的人。
后来我问:「姓忻的为什么巴巴的还了钱来,为什么我们又不受?」
大哥说:「管它呢,也许母亲动了真气。上一代故人特别恩怨分明,为一点小事恨人一辈子,完全是农业社会情意结,你只要把信封带到,什么事却了结。」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