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然咯咯地笑了两声,将头埋进他的怀,静静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春日青草般清新的气息,不惹尘质。
这时她想起昨日走近苏云芷时闻到的一股热烈的栀子花香,她渐渐的安了心。
东方昊喜欢清淡的香气。
她是多疑的,清高得要命。
“有什么方法让我碰到苏云芷不用行礼?”她轻声的问。
东方昊玩着她的发丝,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听她这么一问,发丝从指间滑落,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眸色深沉,“做我的皇后!”
冷若然垂下幽长乌黑的眼睫,掩住黯然的情绪,“除此之外呢?”
东方昊捋着她柔顺黑亮的长发,叹了口气,“那便是做公主了,名义上是母后的义女,就不用向妃嫔行礼。”
冷若然再次靠近他的怀,“那你封我为公主吧。”
东方昊的身子一僵,心中酸涩不已,但最后还是静静地抱着她。
没过一会儿,他听见一串清脆的银铃声,他收回手,轻轻起身下床穿衣。
等穿戴好了,他才回身,冷若然早已裹了被子卷向了里边,沉香枕斜斜的躺在床角。
东方昊会心一笑,正要抱她,却看见雪锦绣白梅花的床单上有几点殷红,染透了白梅花瓣,如红梅般眩目。
他看着那几片梅花瓣发起了呆,直到窗外银铃声再次响起,东方昊才回过神来,将沉香枕垫在她的头下,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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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淡淡,细雨绵绵。
冷若然合上玉骨伞递给青橙,这时明珠笑盈盈地迎了出来,恭谨地行了礼,“公主这么快就来了,太后娘娘正等着您呢!”
冷若然微微颔首,随他进入内殿。
殿内很温暖,隔绝了外面的凉意,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药香。
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青花瓷里却空空如也。
远远望见半掩的湘绮色绣金凤凰的帷帐下,宫女在喂药。
明珠在帐外恭谨地禀告:“太后娘娘,琼琚公主到了。”
上官月拿起绢帕擦了擦嘴角,摆手让月华退下。
冷若然走进去,看见因病而变得格外憔悴的上官月,心不由得一酸,“你。。。。。。好些了吗?听说你病了好一阵子。”
上官月笑着指了指床边的木凳子,虚弱的说道:“来,坐下说话。”
冷若然点点头,月华进来添了茶上了点心。
“你们都退下吧。”上官月吩咐道,拿了一颗丁香李雪花应子放进嘴里。
“这药真苦。”上官月笑道。
又说:“我这是老毛病了,是治不好的,药也不过是缓和病情,治不了根本。”
冷若然看着她略显苍白的笑容,本来想了一些话要说的,此时却说不出来。
“当年我指使翡翠每日在涟漪的饮食里下曼陀罗,因为分量极微极轻,所以没有人发现。涟漪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因此,加上曼陀罗这味药,加速了她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