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年纪大了,果然还是不适合熬夜。”
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敲完最后一串数值,仪器响起的轰鸣声掩盖过黎川喃喃的抱怨。虽然早过了有充足精力每天打扮自己的年纪,她依然倔强地从背包里翻出一盒眼霜,用无名指指尖蘸取涂到眼下。
“啧啧啧,看看这黑眼圈,老娘大好的青春年华就命丧在这小破城里了。”
脱下过分正式的白色大褂,黎川伸着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手半握拳捶捶酸痛僵硬的腰部,连迈带蹦的跨过一地零件,来到咖啡机旁,熟练的开始煮咖啡。
深褐色咖啡豆在研磨机中被打的粉碎,开盖时一股白烟裹挟着些极细微的粉末腾空飘起。黎川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陶醉地眯着眼深吸一口气,哼起小曲将其统统倒入机器里,右手快速按下按钮计时,左手也勤快地伸到水龙头下接水,期间腿就没停止过抖动。
过滤、开奶精、加方糖三项一气呵成,黎川小抿一口,十分做作地砸吧两下嘴,神色一凛,“不成!太苦了!”
说罢将杯子(假装)用力磕到桌上,边疯狂往里加入方糖边呵斥起了咖啡机,“你看看你,就是不懂得变通,我说要保留本味,你还真就一点不动,又苦又涩,我还不如直接抱着咖啡豆啃呢。下次可不许了!”
咖啡盖被掀起来上下扑闪两下,黎川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放开了盖子,“知错就改,好孩子。”
每日清早的例行智力障碍版自嗨完成,劳累了许久的黎女士喝着总算调试好的咖啡,转身打算走到落地窗边的椅子上,边欣赏联合城毫无美感且充满人工气息的景色边放松放松,却措不及防和呆愣在门口的维娜希对上了眼。
完蛋。
看着对方眼里的两分恐惧三分迷惑四分难以置信,黎川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一下,咖啡顷刻间失去了全部吸引力。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直到落座前维娜希还在不断的鞠躬道歉,然后才绷紧着身子坐在单人沙发上。黎川苦笑着一口气把咖啡灌下肚,随脚勾来工作椅坐在了她的对面。
“来的这么突然,办公室都没来得及收拾。有什么急事吗?”
“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和克琳单独谈谈,她现在在哪儿?我去南丁格尔院没有看到她。”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黎川猜到大概率是有关于那个红毛丫头,没什么其他反应,“可以啊。拿上手牌直接去呗,三层316号,沟通愉快。”
沉甸甸的特制手牌被丢到手里,维娜希定睛一看,左上角那个魔方的标志格外刺目。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黎川,“你们把她关到魔方监楼里了?”
“对。嘘,别问,具体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看你对她如此上心,想必也觉得她有些可疑之处吧。”黎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担心,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话都说到这了维娜希也不好再纠缠,站起身浑浑噩噩地往外走,跨出门一步又折返回来。
“等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问。”
“问吧。”刚抬起屁股的黎川又坐回去。
“是这样的。首先克琳不是费克吧?”
“嗯。。。。。。费克吗,反正不是你们平时打的那些低等无智费克,或许是新型仿生人呢?咱也说不准。”
“抱歉,但我不认为您昨晚研究了一晚克琳的数据,还没得出具体结论。像什么‘或许’‘说不准’这一类的词,您平时可不会用,尤其是涉及费克这方面,除非您在故意搪塞我。”
听着面前人的发言,黎川双手抱在胸前,眼睑下垂盯住杯沿上的一圈咖啡渍,心知这下子瞒不住了。
“我要收回谷本斋那小子的权限。”她憋出这么一句。
维娜希一怔,明白黎川是猜到自己从谷本斋那里得知她分析了克琳的数据,默默在心里向谷本斋道了个歉。
“所以我可以了解的更详细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