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你既然通晓这房中术,洞房那次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
“……知与行合,也是需要时间到,况且——”萧彻扬着声问:“你真的觉得那次是我的问题?”
她居然还好意思问,姿势是她挑的,主动权在她手里,哪有他这位被暗算得动弹不得的倒霉鬼半点发言的余地。
“我也是被图册给误导了,那姿势看着挺简单的,哪里知道会这么痛。”令嘉讪讪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萧彻叹气,也不只是为半瓶水晃荡的令嘉,还是为当时受罪的自己。他这一生何曾被人逼到那等窘迫无助的境地,可恨的是这人居然还是他自己选的王妃,打不得骂不得,生生将这口恶气给吞了下去,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就偏偏就对她动了心思。
想到这,萧彻忽地轻笑了一声。
令嘉问他笑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人似乎都有几分贱性。”
令嘉感慨道:“殿下与二郎所见略同啊!”
萧彻笑了笑。
令嘉倒是有些被勾起了新婚那阵的回忆。
“殿下当初为什么会娶我?”她问。
“你不是猜到和傅公有关了嘛。”
“我原以为是如此。但姑祖母和我说,我爹去年年中和殿下提过的婚事,但殿下一直没应。怎么后来又应了?”
“我去岁在战场上受过一次箭伤,有些危险。父皇和母后再容忍不得我无嗣,就把我骗回京中,轮番催我成婚。我想回藩地,他们也不肯放人,不得已我才动了成婚的念头,然后选了你。”
萧彻很诚实地交待了始末,太诚实的结果就是他的头发被揪断了好一些。
罪魁祸首凉飕飕道:“娶我于殿下还真是勉为其难啊!”
萧彻够聪明,对令嘉也足够了解,心知这话若止于此,怕是要惹小心眼的王妃不快了,当即又添道:“但我选你,却不只是因为傅公。在春日宴前,我遇到过你一次。”
“然后见色起意?”语声依旧冒着凉气。
萧彻微妙地沉默了下。
“怎么,我的姿色不足以让你见色起意?”凉气开始转作杀气了。
令嘉恶狠狠地看着萧彻的头顶,他要敢来句让她不痛快的话,她就敢把他头发拔光。
——她自然是知晓那会萧彻没这意思,但萧彻那种冷静的语气着实让她不快。
萧彻挣扎许久,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七娘,那次相遇,我并未看清你的脸,想要见色起意,着实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