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刺眼的阳光一泻而至,照进屋来,心婵静静地躺在床上,长而卷曲的睫毛贴在有些苍白的脸上。床前,是炽天殿的大家和玖宫岭的大夫。
“大夫,怎么样了?”弋痕夕看到大夫已经号完脉,急忙问。
“竟然是这种毒。”
“什么毒啊?”辰月问。
“是致心散。”心婵说。
“致……致心散?!”弋痕夕惊讶地说,“这么厉害的毒,你为什么不说啊?”
心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事……破阵统领知道吗?”雨萦问。
“别、千万别和他说!”心婵突然睁开眼,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又咳嗽了几声。
雨萦看着周围的气氛,以及弋痕夕脸上的表情,突然说:
“心婵老师还是好好休息吧,辰月,你刚刚不是说有话要和我们说吗?”雨萦对辰月使了个眼色。
“哦,是啊,辗迟,千钧,我有些事要和你们说。”
“既然这样,我也就先告辞了。”大夫说。
这些学生。弋痕夕闭上双眼。
“辰月,你要和我们说什么啊?”辗迟问。
“辗迟,我只是把大家叫出来而已,好让弋痕夕老师和心婵老师好好的单独聊聊,看起来心婵老师好像有什么心事,你……不会没看出来吧。”雨萦疑惑地看着辗迟。
“我、我当然、当然看出来了,嘿嘿。”辗迟傻笑着。
“棒槌。”千钧冷冷地说。
“大夫,心婵老师的病……”辰月看到大夫从心婵的屋里走出来,便迎上去问。
“致心散……到底是什么东西?”雨萦也很好奇,刚来玖宫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致心散,是一种毒性极强的慢性毒药,每隔一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的时候,都会觉得心口疼痛难忍,她这是因为第一次发作,所以可能忍受不了,就昏倒了。”
“那,每隔多长时间发作一次呢?”
“致心散的可怕之处正是在这里啊,”大夫顿了顿,“没有人知道致心散多长时间会发作一次,有可能是一个月、一个星期,而随着致心散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中间间隔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最后……甚至会,要人命的。”
“难道,就没有什么解药吗?”千钧问。
大夫失望地摇了摇头,“这种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零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呢,雨萦皱了皱眉头。
刚刚一听到心婵中的是致心散,弋痕夕不禁觉得十分紧张,说话也略带恼火,但是真正静下心来想想,心婵虽说也是他的学生,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和她说话的内容也仅限于与零的交战和一些技术性的问题,看来是自己太失职了。
“怎么了?”弋痕夕用温和的语调问着。
然而,心婵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她突然很想哭,即使是在被致心散的药性所折磨的时候,她也没有哭,然而现在……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哭,特别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心婵只好活生生的把眼泪咽了回去,眼圈微微泛红。
但这一细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弋痕夕的眼睛,然而他不能再说什么,不能逼她说自己不想说的事,只能等心婵开口。
她会说什么呢,弋痕夕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