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把迷龙从丧门星身上踢了下来‐‐在这一对比谁更扛揍的货里迷龙显然占尽上风‐‐&ldo;豆饼回来啦!&rdo;
我跑向豆饼仍呆着的地方,人们一头雾水地跟着。迷龙是最云里雾里的一个,他后边的丧门星抹着口鼻的血。晕头转向地跟着,几乎没想起要报复。
&ldo;要假了我整死你!&rdo;迷龙冲我嚷嚷。
我没理他,我只是像其他人一样茫茫的,冲冲的扎向藏着豆饼的黑暗。
豆饼不值得激动,我们大多数人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就像这张喂牲口的豆饼和那张不会有什么区别。如果他曾在我治下。恐怕早被煽乎做了第一批炮灰,他现在还没死,得感谢他的长官实在太过外行。
但是我们仍然激动。我们渴望改变,尽管一张豆饼绝不可能带来任何改变。
豆饼正享受着恐怕是他一生中的最大礼遇‐‐可是他晕着‐‐我们七手八脚把他抬了进来,在他身子下脑袋下塞上尽可能多的稻草,我们簇拥的程度几乎把自己卡在门框里,于是不辣被挤得发出尖声的大骂。
郝兽医开始他的救治,老头子很快就开始擦汗‐‐这真是个让我们很想踹他的动作。
蛇屁股叫:&ldo;别擦汗啊。你擦汗就有人要死。&rdo;
郝兽医还真就不敢擦了,&ldo;咋办?一身烂糊啦不说,饿太久啦。&rdo;
克虏伯立刻挪着胖大的身躯往外挤。&ldo;拿吃的。&rdo;
&ldo;你自己吃去!个会打呼的饭桶!饿太久就是饿太久啦!渴死的人灌口水就活了吗?发海带吗?他气都续不上来啦!&rdo;郝兽医骂道。
克虏伯吓得忙钻了出去,我们看着那个冲冲大怒的老头儿,并不奇怪,他这样做是早晚的事,老头叹了口气。一边在压气一边在发火‐‐更多是发自己的火,&ldo;算了算了。你们要做什么只管做去。迷龙和丧门星接着打,嗯,就活这么几个还得称个霸王。不辣跟蛇屁股接着皮里阳秋。阿译你左右有你的花。烦啦我搞不懂你要做啥,哈,兴许你自己真懂你要做啥。&rdo;
我们闷着。丧门星堵着淌血的鼻子。&ldo;……你这么说干啥呀?&rdo;
&ldo;我这么说等死。&rdo;老头儿。
不辣发出&ldo;喂,嗳嗳?&rdo;的声音。
老头儿说:&ldo;等着豆饼死。除非有个像样的医院……不说这种老屁话啦。听说师里有个像医院的东西,可是豆饼这种人去的?郝老头儿就是阎罗王派来递名贴的嘛,你们不想死地见我躲远点儿。&rdo;
他这么说也是早晚的事,我们只是不知如何应对,我们闷着。
而豆饼在嘟囔:&ldo;我是豆饼。&rdo;
于是迷龙往前挤了挤,去触碰那堆更像烂布条的躯体,&ldo;我是迷龙。&rdo;
&ldo;我是豆饼。&rdo;
那根本是意识的嘟囔,豆饼也不知道他回到了自己的人群,迷龙不爱受这个,站起来扒拉着我们想出去。